萧辰身形一僵。紧接着,她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断断续续地控诉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得像个孩子:“狼心狗肺…才说不负我…转头就接旨…娶别人……”他心头猛地一刺,手臂不自觉地收紧。——那圣旨他都来不及抗旨,她便接了!他心里堵得快疯掉!谁知,接下来的……“哼!你既…要美人…那我…我也去找别人…”她在梦里抽噎了一下,逻辑混乱,却字字诛心,“沈大哥……温温柔柔的…才不会凶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萧辰直冒青烟!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自己除了痴迷于她!都没正眼看过谁!那些硬塞进王府的,没遇上她之时,还能逢场作戏一下。自从她出现,自己就不知不觉跟中毒一般……他的心他的人早已经是她的!……居然还敢私跑,还喝得不醒人事,还一口一个沈大哥……他的心如有一把无形的刀……“闭嘴!还沈大哥!”萧辰眼底瞬间卷起风暴,低吼出声。明知她是醉话,可那句“不要你了”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入他心底最恐惧的角落,鲜血淋漓。她似被吓到,瑟缩了一下,不再言语,只眼角无声地滑落泪珠,没入他的衣襟,烫得他心口发颤,小手还不停在心口又抓又挠,他的心早就……看着怀中人这副全然依赖又满是委屈的模样,再想到她方才要与别人好的话语,萧辰只觉一股暴戾的占有欲混合着蚀骨的心疼,还有这几日她冷落……心底憋屈那么久都无法释放的爱,疯狂地冲击着他最后的理智。回王府?——那里有皇帝的耳目,有曹家的眼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此刻回去,他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更不知明日酒醒,她是否又会戴上那副冰冷的面具,将他推得更远。“凌风!”他猛地朝车外喝道,“改道!去城西别院!”“是!”车外的凌风毫不迟疑,马头一调,马车转向,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城西别院隐于山麓,僻静清幽,是萧辰极少使用的私产,除却心腹,无人知晓。马车径直驶入院内。萧辰用大氅将云锦严严实实地裹住,打横抱起,大步走入主屋。动作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却又小心地避开她腕上的伤。别院内的仆从早已被清退,只有两个哑仆默默备好热水和醒酒汤便悄然退下。屋内烛火通明,暖意融融。萧辰将云锦轻轻放在榻上,她却因颠簸微微睁开眼,水眸迷蒙,认不清人,只觉不适地挣扎着要摆脱身上沾染酒气的衣物。“热…难受…”她无意识地拉扯着衣襟,露出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萧辰呼吸一窒,眸色瞬间暗沉如夜,——他日日夜夜除了不得已的政务就是想眼前这个女子,近日压根无法公务,想她入骨……她此刻就在自己眼前……那种狂热,致命的……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思绪,伸手轻柔替她解开繁复的衣带。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那细腻的触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又带着醉人的暖意,让他指尖微颤。他闭了闭眼,默念着冷静,动作却依旧僵硬。好不容易褪去外衫,中衣也被酒汗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曲线。萧辰额角渗出细汗,终是咬牙,将她抱起,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氤氲的热气弥漫开来。云锦被温热的水流包裹,舒适地喟叹一声,像只慵懒的猫儿,微微仰起头,靠在桶沿,似乎又沉沉睡去。水波荡漾,打湿了她散落的墨发,几缕黏在白皙泛红的脸颊侧颈,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媚态。萧辰站在桶边,目光如同被钉住一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水汽朦胧中,她美得不似凡人,平日里所有的尖刺与冰冷都被软化,只剩下毫无防备的娇柔。烛光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转,水珠沿着优美的线条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