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那点疑虑和怒火,竟诡异地被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和……
一丝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松了口气的感觉所取代。
他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紧抿的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这阴差阳错的“误会”。
而就在这短暂的空隙,就在萧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定情信物”乌龙搅乱心神,杀意稍敛的瞬间——
云锦借着低头拭泪的动作,眼角的余光如同最锋利的刀,飞快地扫过手中那支拼合完整的玉簪簪身内侧!
方才拼合时,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严丝合缝的裂痕和血诏残片上,此刻借着烛光,她才猛然发现,在拼合后的簪身内侧,那光滑的玉面上,竟用极其细微、几乎与玉色融为一体的阴刻线条,勾勒出了一副……地图?!
那线条极其简单,寥寥数笔,却清晰地勾勒出山脉、河流的走向,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标记着一个微小的、形似宫阙的符号!
那符号的位置……那山脉的轮廓……云锦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信息碎片!是……是皇陵!那符号指向的,是皇陵的某个位置!
皇陵!父亲临终前攥紧的血诏一角……萧辰珍藏的另一半玉簪上暗藏指向皇陵的地图……这两者之间……难道隐藏着血诏案的最终真相?!或者说……完整的血诏?!
这个发现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瞬间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必须去!必须去那里看看!
然而,此刻绝不是探究的时候!萧辰的杀意虽然稍缓,但危机并未解除!必须彻底稳住他!
云锦猛地抬起头,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眼神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委屈到极致的执拗。
她将那拼合好的玉簪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她最珍贵的宝贝,另一只手却嫌恶地用指尖捏着那块血诏残片,举到萧辰面前,带着哭腔质问:
“君上!您说话呀!这脏兮兮、臭烘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您为何要将它和妾身的定情信物放在一处?您是不是……是不是早就嫌弃妾身了?是不是早就想把它……把它……”
她说着,声音哽咽,仿佛伤心到说不下去,那捏着血诏残片的手却作势要狠狠将其摔在地上!
“住手!”萧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低喝出声!那块血诏残片,是他追查当年真相、也是他内心深处无法摆脱的沉重枷锁,绝不能被毁!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云锦作势欲摔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云锦痛呼出声,那块染血的残片也险险地停留在她指尖。
“此物……事关重大!绝非……脏物!”萧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看着云锦痛得蹙起的眉头和那依旧委屈控诉的眼神,他心头那点混乱和无奈感更重。
他放缓了力道,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从她指尖取回那块血诏残片,迅速收拢在掌心。
“至于这玉簪……”他看着云锦依旧紧紧攥在另一只手里的拼合玉簪,看着她那仿佛守护着稀世珍宝般的姿态,心头那点荒谬感挥之不去,却又莫名地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妥协和……疲惫,
“本王……并非嫌弃于你。此物……也确系珍贵。你既如此喜欢……便收着吧。”他终究无法解释这玉簪的真正来历,只能顺着她那“定情信物”的误会,含糊其辞地安抚。
云锦心中冷笑,面上却仿佛得到天大的恩赐,眼中的泪水瞬间收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和依恋。她立刻将那只拼合好的玉簪宝贝似的紧紧捂在心口,破涕为笑,带着鼻音软软道:
“谢君上!妾身就知道……王爷心里是有妾身的!方才……方才吓死妾身了……”她说着,顺势依偎进萧辰的怀里,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
萧辰身体微微一僵,低头看着怀中这变脸比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