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王爷给的态度。至少…在它用完三次之前。”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
雨丝如织,将远处的亭台楼阁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之中。扳倒韩相,只是开始。
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萧辰这把刀,用起来固然锋利,却也随时可能反噬。
就在此时,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听雨轩的雨声和寂静,停在书房门外。
崔嬷嬷脸色微变。
云锦的心,也骤然一紧。
一个低沉、威严、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声音,穿透门板,清晰地传入:
“锦夫人,王爷有请,即刻前往紫宸殿。”
深夜召见!
在这个韩相刚刚倒台、朝野震动、暗流汹涌的敏感时刻!
云锦缓缓转过身。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戒备的弧度。——来了。萧辰的审视。
她整理一下衣襟,将那枚蟠龙玉佩仔细地系在腰间显眼处,如同佩戴着一件无形的铠甲。
然后,对着门口,声音平静无波:
“知道了。容我更衣,即刻便去。”
紫宸殿的夜,比听雨轩更冷,更深沉。
巨大的殿宇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无处不在的、源自权力核心的冰冷威压。龙涎香的青烟无声地盘旋,如同无形的枷锁。
萧辰并未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紫檀书案后,而是负手立于巨大的雕花窗棂前。
玄色蟒袍融入窗外的沉沉夜色,只留下一个挺拔如山、渊渟岳峙的背影。
他手中,正把玩着那枚从西郊废观缴获的、触手冰凉、刻着狰狞狼头的北狄令牌。
云锦步入殿内,腰间的蟠龙玉佩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温润的玉光在肃杀的殿宇中显得格外醒目。
她停在距离萧辰十步之遥的地方,微微垂首,姿态恭谨:“妾身见过王爷。”
萧辰缓缓转过身。
烛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一半明亮,一半隐于深邃的阴影之中。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两口吞噬光线的寒潭,精准地、带着不容抗拒的穿透力,落在云锦身上,也落在她腰间那枚蟠龙玉佩之上。
“锦夫人,”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心头发紧的磁性,“昨夜西郊一场好戏,夫人…功不可没。”
他掂了掂手中的狼头令牌,金属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
“王爷运筹帷幄,玄甲卫神勇无双,妾身不过恰逢其会,略尽绵力,不敢居功。”云锦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清冷平静,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略尽绵力?”萧辰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他向前踱了一步,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强大压迫感瞬间迫近,
“一封无字锦帕,便引本王利刃出鞘,斩落当朝宰相一臂。夫人这‘绵力’,可抵得上千军万马。”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牢牢锁定云锦覆着面纱的脸,仿佛要穿透那层阻碍,看清她最真实的表情和想法。
“韩相勾结北狄,贩卖私盐,祸国殃民,罪证确凿。王爷为国除奸,乃大义之举。妾身能为此略尽心意,是妾身的荣幸。”
云锦依旧滴水不漏,将功劳尽数归于萧辰的“大义”。
“好一个‘为国除奸’!”萧辰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嘲讽。
他猛地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云锦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龙涎香和冰冷铁血气息的味道,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他微微俯身,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喷在云锦覆面的白纱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她的耳膜:
“那你告诉本王…你与那韩德彰,究竟有何不共戴天之仇?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