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韩德彰!老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竟敢勾结北狄,染指盐引!这是要掘大胤的根基!
而这情报的来源…锦夫人!她一个初入王府、看似只懂商贾之术的妇人,如何能探知如此隐秘、如此要命的军国机密?!
惊疑、审视、杀机…种种情绪在萧辰眼底翻涌交织,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可测的幽暗。他猛地攥紧锦帕,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传来的闷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凌风!”
“属下在!”
“点‘玄甲卫’最精锐的五十人,由你亲自率领,即刻秘密前往西郊废观外围潜伏!一只鸟也不许放进去!更不许放出来!本王要活口!尤其是北狄密使和…韩相的人!”
“遵命!”凌风眼中寒光爆射,抱拳领命,转身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出殿外。
萧辰独自立于巨大的紫檀书案后,殿内灯火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蛰伏的凶兽。
他展开手中被揉皱的锦帕,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韩”字上,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刺骨、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
“锦夫人…”他低声呢喃,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本王…倒要看看,你这把刀,究竟有多快,有多利!”
……
三日后,子时。
西郊,荒山野岭。
废弃的“三清观”早已破败不堪,断壁残垣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鬼影。夜枭凄厉的啼叫在山风中回荡,更添几分阴森恐怖。
观内残破的大殿里,几点如豆的烛火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一方角落。三个身影围坐在一起,低声密谈,气氛紧张而诡秘。
其中一人,身着北狄贵族特有的狼皮镶边皮袍,面容粗犷,眼神凶戾,正是北狄左贤王的心腹密使——哈鲁图。
另一人,全身裹在宽大的黑色斗篷里,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正是韩相派来的心腹死士头领。
第三人,则是一个穿着绸缎员外衫、身材微胖、满脸精明市侩的中年商人,乃是韩相暗中掌控的盐枭头目,负责具体操作。
“…贤王的意思很明确,”
哈鲁图操着生硬的官话,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十万石青盐,必须经由你们指定的路线,安全运抵北境大营!
沿途关卡,韩相必须确保畅通无阻!作为回报,除了约定的黄金,贤王承诺,拿下雁门关后,关内三座盐池,尽归韩相所有!”
“哼,说得轻巧!”斗篷下的声音沙哑冰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如今摄政王盯得紧,盐引管控森严。十万石青盐,目标太大!沿途风险…”
“风险?”盐枭头目搓着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插话道,
“只要银子到位,风险算什么!关键是…韩相答应的那批新盐引文书,何时能到手?没有官引,这盐就是私盐,寸步难行啊!”
“文书之事,相爷自有安排。”斗篷人冷冷道,“最迟后日,会有人送到你指定的地方。记住,货到付款,黄金必须足额、干净!”
“放心!我‘笑面虎’做事,童叟无欺!”盐枭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一事,”哈鲁图眼中凶光一闪,
“贤王要一个人——那个坏我们上次生意的江南‘锦娘子’!此女不除,终是心腹大患!韩相必须…”
他话音未落!
轰——!!!
大殿残破的门窗在同一时间被狂暴的力量撞得粉碎!木屑纷飞!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带着浓烈的血腥杀气,从四面八方、屋顶、断墙后闪电般扑入!
他们身着玄黑轻甲,面覆恶鬼獠牙面具,行动迅捷如风,配合默契无间,正是摄政王麾下最神秘、最精锐的杀戮机器——玄甲卫!
“不好!有埋伏!”斗篷人反应最快,厉声嘶吼,反手拔出腰间的淬毒匕首!
哈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