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垂眸,点头。两人并肩站在阳台,云初视线放空在夜色。霍宴州看着云初。两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霍宴州开口。他说:“云初,我知道你对我失去了信任,但是有些话我有必要跟你再强调一遍。”云初‘嗯’了一声,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异常的平静:“你说。”霍宴州说:“谢安宁是我的过去,那个孩子是个意外,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想办法把她们送走。”云初默默收回视线,转身面对着霍宴州。她说:“霍宴州,当初是你逼我接受她们的,虽然过程很挣扎,但是我做到了,我完全接受。”谢安宁母子是他的命,他怎么可能舍得送走。再说了。她好不容易跟谢安宁联手,她怎么可能让谢安宁这个时候离开。霍宴州双手扣住云初的肩膀,他看着云初的眼睛说:“你在没有跟我商量的情况下,私自认宴辞当干儿子,你在我们楼上给她们安家,你这不是接受,你这是胡来!”云初仰着头,看着霍宴州的眼睛。她问霍宴州说:“你不是没给她们娘俩置办过房产,也没阻止过那个孩子私下里叫你爸爸,你为了她们娘俩都能用生命威胁你爷爷了,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我看不下去我想帮你,怎么就胡来了?”霍宴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徒手从高空坠落,一下碎成了无数片,纵使他拼命拼凑也恢复不成原样。这种无力感,险些将他击倒。他扣住云初的双肩后退一步,后背靠着栏杆让自己的身体有了支撑。他说:“不管怎样,我没把人领进家里来!”霍宴州说:“云初,你现在做这些你到底想怎样,这个家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了?”云初笑着问他:“霍宴州,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霍宴州扣在云初肩膀的手不自觉用力:“我要听你心里话!”云初仰头看着霍宴州的眼睛说:“心里话就是,我想离婚。”两人对视,云初眼底的坚定刺伤了霍宴州的眼睛。他眼角薄红,扣在云初肩膀的双手慢慢垂落。他说:“云初,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云初笑着回他说:“我倾尽所有,也没换来我想要的结果。”深夜,露天阳台,相识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的夫妻两人,彼此对望。冬天的冷风吹不散两人周遭的压抑。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霍宴州牵起云初的手,他说:“你跟我来,”云初任由霍宴州牵着她的手进了书房。霍宴州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他拉着云初来到落地窗前,把云初摁坐在沙发上。霍宴州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云初面前,他说:“那份婚内协议,还有当初刑拘你的所有证据,都在这里了,”云初扫了眼面前的东西,没有去翻阅。她问霍宴州:“你什么意思?”霍宴州做事目的性很强。他主动拿出这些东西,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就这么给她了。霍宴州紧盯着云初的表情。他说:“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做这些,只是想逼你回家。”云初任由霍宴州握住她的手,她问他:“然后呢?”霍宴州稍稍停顿了一下,他说:“这些东西我可以全部毁掉,也不再约束你,”云初表情谨慎:“什么条件?”霍宴州说:“我知道我的一些行为让你受伤,让你误会,以后我尽量不让谢安宁母子打扰我们的生活,也会尊重你所有的决定,你给我点信任,别再折腾了,好吗?”云初安静的坐在那里,表面淡定,心里却在掂量。信任他,她做不到。如果能趁机毁了他手里那些东西,不再被他拿捏,她高低得试一试。云初再开口,语气里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