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开工建设。”李毅飞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沉吟着。这几家企业眼光很毒,嗅觉灵敏,显然是看准了园区未来的巨大潜力和升值空间。“原则上可以同意,”他最终表态,“但必须明确一点,地块选择必须在园区整体规划框架内进行,不能任由他们挑肥拣瘦,破坏整体布局。这个底线必须守住。”“明白!我一定把县里的要求传达清楚。”兰凌飞赶紧记下,“他们表示,如果条件谈妥,希望能在项目奠基仪式前完成正式签约,讨个好彩头。”“可以,这个安排很好。签约仪式我会亲自出席。”李毅飞爽快答应。兰凌飞脚步轻快,转眼就没了踪影,忙着去跟进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了。时间一晃就到了11月22日,距离万众瞩目的奠基仪式只剩下一周多时间。然而,就在这冲刺的关键时刻,周正年副书记却像是故意添乱似的,活动得越发频繁起来。他打着“关心项目进展”、“实地调研指导”的旗号,开始对各相关单位进行“车轮式”拜访。今天去交通局,明天跑建设局,后天又出现在自然资源局……所到之处,无不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在建设局局长办公室,胖胖的局长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解释:“周书记,这份施工方的资质审核材料真的不能给您看,这…这不符合程序规定啊……”周正年舒舒服服地坐在局长的真皮办公椅上,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杯里浮起的茶叶:“我就是了解一下基本情况嘛,怎么,我这个县委副书记,连关心一下项目进度的资格都没有了?”他语调平和,话里的威胁意味却不容错辨。“不是,周书记,您别误会,只是这……”“只是什么?”周正年放下茶杯,声音冷了几分,“难道你们建设局在招标过程中,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类似的场景在各局委办不断重复上演。各单位负责人被折腾得苦不堪言,纷纷跑到李毅飞那里倒苦水:“县长,周书记再这么‘调研’下去,我们的正常工作都没法开展了……”李毅飞也只能尽力安抚:“再克服一下,坚持就是胜利。这件事我会向贾磊书记反映的。”贾磊接到李毅飞的汇报后,气得在办公室里直转圈,差点把心爱的紫砂壶给摔了。“这个周正年!简直是昏了头!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项目成功了,大家脸上都有光,都有政绩!他非要在这种关键时刻跳出来搞风搞雨,到底想干什么!”然而,让贾磊更加头疼上火的事情还在后面。以那位手腕上戴着名表的王总为首的几位企业老板,自从招标失败后,就对周正年憋了一肚子火。钱送了不少,事情一件没办成,周正年还好意思隔三差五暗示他们“再打点打点,或许还有转机”。这几人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感觉自己成了纯纯的冤大头。一次私下聚会,几杯酒下肚,王总再也忍不住了,把酒杯重重一頓:“哥几个,咱们是被周正年当猴耍了!钱他照收,忙他一点不帮!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谁说不是呢!我那二十多万算是打了水漂了!”“我那对古董花瓶,他收的时候可是笑眯眯的!”几人越说越气,血压集体飙升。最后一致决定:不能再这么任人拿捏了!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一份详实的举报材料,连同一些不便公开的“小礼物”的照片和转账记录,被一式两份,分别寄往了省纪委和市纪委。这份“厚礼”在招标结果公示后不久就悄然寄出了。省纪委收到举报后高度重视,一个电话直接追到了市委书记刘成贺那里。刘成贺被省里领导结结实实训了一顿,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等市纪委书记江宇川拿着初步核实的材料赶来汇报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周正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