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bp;王大麻子猛地掏出短刀,“啪”&bp;地拍在旁边的木桌上,刀刃震得桌上的陶碗都晃了晃,
“你不管?那我就替你管!反正濛城有三百号壮丁,还怕他们十几条破船?大不了把赤乌镇烧了,水井照样是咱们的!”
族长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反驳。
巳时的太阳升得老高,把赤乌镇江面晒得泛着油光。
濛城岸边架起了十几架土制弹弓,木头架子上缠着粗麻绳,旁边的竹箭堆得像座小山,箭尖都磨得锋利。
王大麻子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身后绑着三个赤乌镇人&bp;——&bp;是昨天抢水时被抓的张大爷,还有李二婶家刚成年的儿子,以及负责看水井的老周头。
三人的衣服被撕破,脸上满是血污,却仍倔强地抬着头,不肯低头。
“赤乌镇的人听着!”&bp;王大麻子扯着嗓子喊,声音在江面上回荡,
“半个时辰内,把我要的人交出来,再把水井让出来,不然这三个老东西,就别想活着回去!”
江对面的赤乌镇没有动静,只有风卷着芦苇的声响。
巳时三刻,王大麻子见没人回应,脸色一沉,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立刻抬出铡草用的铁铡刀,刀刃闪着寒光,把张大爷按在木板上。
张大爷挣扎着骂:“王大麻子!你不得好死!”
“咔嚓&bp;——”
一声脆响,鲜血溅在晒谷场上,染红了满地的谷粒。
围观的濛城婆娘吓得尖叫着往后退,江对面突然传来妇好撕心裂肺的怒吼:“王大麻子!你个天杀的!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妇好提着战刀,疯了似的冲进赤乌镇的战俘营,刀刃上还沾着刚才跑过来时蹭到的草屑。
她指着被捆着的濛城战俘,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敢杀我村人!把他们拖出去,一个一个砍了,给张大爷报仇!”
几个跟着冲进来的赤乌镇妇女也红了眼,抄起墙角的擀面杖、烧火棍,就要往战俘身上砸。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武丁突然冲进来,一把抓住妇好的手腕,硬生生夺下她手里的战刀,“当啷”&bp;一声扔在地上:“住手!杀了他们,咱就跟王大麻子一样畜生了!”
他脸上的青筋暴起,眼神却异常清醒,目光扫过战俘群,最终落在墙角那三个眼神阴鸷的汉子身上:
“留着他们,有用。尤其是这几个,他们不是普通的帮工,是冲着咱们来的杀手&bp;——&bp;留着他们,才能钓出背后的人。”
妇好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武丁坚定的眼神,终究没再动手,只是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立柱,恨得牙痒痒:
“那张大爷的仇,就这么算了?”
“不算。”&bp;武丁捡起菜刀,擦去上面的灰尘,“但得用对方法。”
申时的阳光开始西斜,江面泛起金色的波光,可赤乌镇的港湾里却满是硝烟味。濛城的木船在江面上一字排开,土制弹弓不断往港湾里射石块,“咚咚”&bp;的声响。
砸在赤乌镇人用来挡箭的门板上,门板都被砸出了一个个坑。竹箭&bp;“嗖嗖”&bp;地飞来,钉在岸边的柳树上,箭尾还在微微晃动。
赤乌镇人躲在礁石后,有人举着门板,有人扶着伤员。王二大爷的腿被石块砸中,鲜血浸透了裤腿,他疼得直咧嘴,却还咬着牙喊:
“别退!守住港湾!”
妇好抹了把脸上的灰,灰里还混着汗和血,她看着不断逼近的濛城船队,咬了咬牙: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的箭快用完了,伤员也越来越多,撤到港湾深处!那里有山崖挡着,他们的弹弓打不着!”
众人立刻行动,抬着伤员,驾着小船往山崖下的浅滩退。濛城的船想追,可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