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格外刺耳,像是在割裂着所有人之间的情谊。
片刻后,武丁背着包袱,提着青铜砍刀,大步流星地走在镜泊湖村的黄土路上。靴底碾过路面的碎石,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这个他生活了许久的村庄告别。
妇好跌跌撞撞地追在后面,发辫早已散开,凌乱的发丝糊在脸上,沾满了泪水。她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喊:“武丁!你就这么狠心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抵不过你的‘苦衷’?你说过会娶我的,你忘了吗?”
武丁的脚步顿了顿,他背对着妇好,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没能给他带来半分暖意。他的声音冷硬得像块石头:“别追了,回去吧。”
妇好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格外凄凉:“好啊!你走!我倒要看看,没了我妇好,没了镜泊湖村的乡亲们,你这‘尊贵的王子’,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大山!能不能躲过那些追杀你的人!”
武丁攥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指节泛白,他的身体僵了几秒,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而且走得更快了,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远处,雷蒙和几位长老站在村口,望着这一幕,纷纷摇头叹息。曹老拄着拐杖,眉头皱得紧紧的,轻声说道:“这孩子,太犟了,也太苦了。”
唯有妇好还倔强地站在原地,望着武丁消失的方向,泪水终于决堤而下,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滚烫的黄土路上,瞬间就被蒸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她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午后的日头正烈,镜泊湖村外的山道被晒得滚烫。武丁背着包袱,脚步匆匆地往前赶,腰间的青铜砍刀随着步伐左右晃动,扬起的尘土在他身后弥漫,像一道灰色的尾巴。他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留下来,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带来的灾祸绝非镜泊湖村能承受。
“武丁!你真要抛下这里的一切?抛下我,抛下乡亲们吗?”
妇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她跌跌撞撞地追着,发间沾着几片枯叶,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可她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武丁的脚步顿了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始终没有回头,声音冷硬得像山道旁的岩石:“我留下,只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麻烦。朝堂上的人不会放过我,更不会放过和我有关的人。”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像极了毒蜂振翅的声音。武丁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转身,一把拽过还在往前冲的妇好,两人就地一滚,重重摔在山道旁的草丛里。
“咻&bp;——”
一支利箭擦着武丁的肩头飞过,钉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箭尖泛着冷光,显然淬了毒。
“有埋伏!”&bp;武丁瞬间绷紧了神经,他迅速爬起身,将妇好护在身后,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青铜砍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树林。
紧接着,无数箭矢如雨点般从树林里射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武丁拉着妇好,狼狈地躲到山道旁的巨石后,石块被箭矢击中,发出&bp;“叮叮当当”&bp;的声响,碎石飞溅,擦过武丁的手臂,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妇好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却强作镇定地凑到武丁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不是普通的刺杀,是军队!你看这些箭矢的密度和制式&bp;——&bp;箭杆是上好的桑木,箭头是青铜打造的,只有正规军队才会有这么精良的装备!”
武丁顺着妇好的目光看去,只见箭矢的箭杆光滑笔直,箭头锋利无比,确实不是山匪或刺客能拥有的。他心中一沉,难道是朝中反对父亲的势力追来了?
镜头拉远,山道尽头,镜泊湖村的大门外,山坡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他们穿着统一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