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突然泛起波纹，不是震动造成的，是水自己在打转，纹路乱序，像被打乱的密码。
陈默盯着波纹，突然想起花坛里的蚂蚁队形，胃里一阵翻搅。
林晓蹲在旧报纸架前，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寻找关于&nbp;“康安医院”&nbp;的报道&nbp;——&nbp;陈默最近的反常太奇怪了，尤其是提到那盘录像带时的表情。
她听见脚步声，抬头瞥见赵野的身影从书架后闪过，刑警的制服在昏暗的图书馆里很显眼。
“赵警官？”
她起身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刚要追过去，身后的书本突然开始页码倒翻，“哗哗”&nbp;的声响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刺耳。
林晓转身，看见最里面的书架缝隙里渗着蓝光，像从墙里流出来的。
她走过去，指尖刚碰到书架，所有的书突然停止翻动，最上面的一本掉下来，砸在地上，书页摊开，里面夹着半张照片，是群穿白大褂的人，背景是&nbp;“404&nbp;机房”&nbp;的门牌。
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苏岚的手指突然被刀刃划破，血珠冒出来，却没有掉在砧板上，而是悬浮在半空，像颗红色的珠子。
她慌忙用纸巾去擦，血珠却突然炸开，溅在瓷砖上，晕开的血迹里映出个陌生的影子&nbp;——&nbp;穿白大褂，戴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苏岚的心脏猛地缩紧，转身去看门口，陈默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串钥匙，是她早上掉在花坛边的那串。
“妈，你怎么了？”&nbp;陈默的声音带着疑惑，苏岚赶紧用身体挡住瓷砖上的血迹，手指的伤口还在流血，血珠却不再悬浮，顺着指缝往下滴。
“没事，切菜不小心。”&nbp;她的声音发颤，眼角的余光瞥见影子还在瓷砖上，正慢慢变淡，最后融进缝隙里。
高明把尸检报告的最后一页放进打印机，按下打印键，机器&nbp;“咔哒”&nbp;响了两声，吐出来的却不是报告，而是张白纸，上面全是蓝绿色的乱码。
“又坏了？”
他烦躁地拍了拍打印机，刚要拿出白纸，纸张突然自己折叠起来，不是简单的对折，是复杂的折法，边角对齐，纹路清晰。
高明盯着纸张，看着它慢慢变成一个方形，上面的乱码刚好组成&nbp;“404”&nbp;三个数字，用银蓝色的字符写的，像刻上去的。
打印机突然开始疯狂吐纸，全是乱码，全在自动折叠，很快就在桌面上堆成了小山，每个折纸都是&nbp;“404”&nbp;的形状。
高明抓起一个折纸，刚要拆开，折纸突然自燃，黑色的灰烬落在他的手背上，没有烫疼，反而传来一阵微电流感。
赵野爬楼梯的脚步越来越沉，平时只有&nbp;12&nbp;级的台阶，今天数到&nbp;18&nbp;级还没到顶。
“见鬼了。”
他骂了句，扶着栏杆往上走，台阶的高度突然变得不一致，有的高有的低，像在故意绊他。
转角处突然闪过个虚影，穿白大褂，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盒子，赵野赶紧追上去，虚影却在转角处消失了，只留下一股焦糊味。
他停下脚步喘气，听见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和他的脚步完全同步，像是有人在模仿他。
“谁？”
他猛地转身，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声控灯亮着，脚步声还在回响，越来越近，却始终看不见人。
赵野摸出腰间的手铐，手心全是汗&nbp;——&nbp;他突然意识到，这脚步声不是来自身后，是来自台阶下面，而下面本该是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