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年和你叔叔一起失踪的研究员。”
老板的声音压得很低，左右看了看，“他们当时负责幽影镜的测试，听说实验失控，吴芳带着实验数据跑了，林建国追了出去，之后就都失踪了。”
林晓的手紧紧攥着笔记本，指节发白：“那康安医院的火灾呢？”
“是幻界科技放的，为了销毁剩下的实验记录。”
老板叹了口气，货架上的零食袋上，“15&bp;天”&bp;的倒计时正隐在商标后面，边缘爬满了淡黑色的数据斑。陈默走进小卖部，老板看到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妈妈当年也是研究员，负责&bp;32&bp;号实验体的观察记录...&bp;小心她，她知道的比你们想象的多。”
小卖部的面粉味混着零食袋的塑料气息，陈默攥着老板那句&bp;“你妈妈负责&bp;32&bp;号实验体”&bp;的话，指节发白。林晓的笔记本还摊在柜台上，林建国写&bp;“吴芳携带幽影镜数据逃离”&bp;的字迹旁，淡黑色的数据斑正顺着纸纹扩散。“所以旧报纸的主人就是她？”&bp;陈默的声音发颤，目光扫向窗外的宣传栏&bp;——&bp;玻璃后的学生照片上，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墨色斑块覆盖，像被人用漆涂过。
最顶端张明的照片格外诡异：边缘渗出的黑色液体顺着玻璃蜿蜒，在框底积成细小的一滩。林晓伸手摸向玻璃，指尖刚触到，照片里的张明突然咧开嘴，露出无齿的笑容，原本僵硬的眼神变得怨毒。
“只有我们能看见...”
林晓的声音带着颤抖，宣传栏的金属边框上，淡蓝色的&bp;“16&bp;天”&bp;倒计时正随着阳光闪烁，与照片上的黑色斑块叠成模糊的阴影。
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滞&bp;——&bp;照片里的张明身影开始晃动，像隔着沸腾的水看东西，逐渐从相纸上&bp;“浮”&bp;出来，变成一道半透明的黑影，轮廓与小巷里见过的一致。黑影伸出枯瘦的手，指尖快要触到玻璃，陈默下意识地拽着林晓后退，后背撞到停在路边的自行车。
“哗啦”&bp;一声。
自行车倒在地上，车铃发出刺耳的&bp;“叮铃”&bp;声。
周围的同学被铃声吸引，纷纷转头看来，却对黑影毫无反应。
“快躲开！”
陈默大喊着拉林晓跑开，跑出十几米回头时，黑影已经缩回照片里，只剩相纸边缘的黑色液体还在流动。倒地的自行车座上，淡蓝色的&bp;“16&bp;天”&bp;倒计时映在塑料表面，与车座上的灰尘混在一起，而宣传栏玻璃上，张明的照片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两人躲进教学楼楼梯间，陈默扶着冰冷的金属扶手喘粗气，心脏像要撞碎肋骨。林晓从口袋里掏出镜子碎片，碎片表面的黑影正对着她晃动，做出&bp;“噤声”&bp;的手势。
“刚才那是张明的‘数据残响’吗？”
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碎片的凉意透过指尖渗进掌心。
陈默蹲下身，盯着楼梯间的地面&bp;——&bp;黑影消失的方向，留着淡淡的焦糊味，地面上还有一串用黑色粉末写的二进制代码：“0110111001&bp;”（ever）。
他用手指蹭了蹭，粉末立刻散开，变成细小的颗粒钻进地砖缝隙。楼梯扶手的反光里，淡蓝色的&bp;“16&bp;天”&bp;倒计时正随着两人的呼吸明灭，边缘爬满了星点状的数据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