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乾艮刀姜云星二将。
鲁增一见,惊得三魂荡荡、七魄悠悠,口中只叫得苦:“这番我命休矣!”看官且住,容在下道个分明。这郁澜涛、姜云星二将,原本在山寨守把隘口,如何却在此处埋伏?此皆是女子房陆丹婷的妙计。陆丹婷早算定鲁增兵败之后,必从西南小路奔回莱州,便密令二将点起五六十精兵,在这密林深处左右埋伏。
郁澜涛大喝一声:“狗官哪里走!”挺手中百鸟朝凤枪,直取鲁增,鲁增身边几个军汉急来拦挡,早被澜涛这一条枪神出鬼没,上下翻飞,恰似银龙搅海,风卷残云一般,杀得那众军卒东倒西歪,如砍瓜切菜。姜云星见状,怒吼如雷,手起刀落,早将面前三五个小校剁翻在地。澜涛大喝道:“狗官!还不速速下马受死!”鲁增慌忙告饶道:“好汉息怒!小可乃是当今越国公的亲侄儿,万望好汉饶命,他日必当厚报!”澜涛冷笑道:“你这厮可知老爷平生专与雷将势不两立?你抬出越国公名头,莫不是嫌死得不够快?”
鲁增听得魂飞魄散,滚鞍下马,捣蒜也似磕头不止,口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澜涛怒斥道:“你这贪财害民的狗官!与那寇景秀狼狈为奸,临阵脱逃,竟将莱州全军将士性命视如草芥!今日老爷便替天行道,结果了你这厮!”鲁增早吓得三魂荡荡,七魄悠悠,未及言语,早被澜涛一枪搠个透心凉,死于马下。可怜那鲁绍和一世豪杰,为国尽忠,却生下这等不肖之子,前番逼反莱州三庄,今朝又丧命于澜涛枪下,真个令人笑断肚肠。
正是:
仗势欺民自称雄,临阵脱逃似犬穷。
越国名门成笑柄,一枪了却害人虫。
成秀一枪搠杀鲁增,结果了性命。那鲁增身边几个军汉早吓得魂飞魄散,腿酥脚软,动弹不得。内中一个竟尿湿了裤裆,战兢兢如筛糠一般。云星见这光景,便从怀中摸出些散碎银两,分与众军士道:“俺知你等俱是被那狗官威逼,不得已而从贼。这些银两与你等做盘缠,各自回乡耕种去罢,休再与贪官污吏做爪牙!”众军士接了银两,纷纷叩头拜谢道:“谢好汉再生之恩!”说罢,一个个似漏网之鱼,连滚带爬四散奔逃,霎时间逃得干干净净。成秀与云星见大事已毕,便割下鲁增首级,用布包了。二人整顿人马,一声唿哨,率领众士卒得胜回山。
且说樊星在营中沉吟了半晌,已被困了数日,好生焦躁。忽见梁山人马退去四五十里,寨栅空空,便蓦地心生一计。急修下一封书信,差心腹健卒,快马加鞭,星夜投青州去请他那至交好友,青州兵马都总管前来并力剿捕梁山泊草寇。
看官且听,这青州兵马都总管端的不是别人,正是河北保定府人氏,姓王名梓权。表字震北,此人赤发虬髯,面如重枣,端的是个好汉。性烈如火,义贯长虹,十八般武艺样样精熟,马上步下如走平地,善使一条撼山枣木槊,箭法能百步穿杨。自打花荣、秦明两个反上梁山后,他便镇守青州,江湖上都唤他作“再雄信”。
有诗赞梓权曰:
赤发红须似灵官,骄悍矫健赛奉先。
八尺铁躯方猛将,义薄云天胜云长。
手握动天枣木槊,弓马娴熟善水战。
名震群英无敌手,保定梓权真英雄。
又有小诗赞曰:
红发赤须壮,梓权傲骨硬。
力敌千钧勇,智谋比云翔。
动天枣木槊,箭法入梦乡。
水陆皆通晓,豪气溢四方。
看官且听,原来樊星与王梓权原是在校场较艺时相识。两骑马踏起征尘,一条槊斗转银蛇,恶战五六回合不分胜败。自古英雄惜英雄,好汉识好汉,二人便在校场上插香为誓,结为生死之交。这日王梓权接得樊星书信,读罢登时须发倒竖,拍案怒吼:“兄弟有难,俺若坐视,枉称好汉!”当下点起五千精兵,昼夜兼程杀奔樊星营寨。临行时将青州军务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