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来,“裴淮,你给老子下套了!”
府里根本没有什么裴棠依,人是裴淮设计假扮的,甚至连最初传到自己耳中裴棠依失踪的消息,或许也是裴淮下的套。
裴淮轻笑了一声,“我不懂袁兄究竟是何意?”
“事到如今还装什么?”刺眼的阳光照耀在袁涟狰狞的面容上,他抬手示意周围的侍卫上前,可随他一同入内的侍卫们,只有零星几个听令上前,其余人则默默低着头,充耳不闻。
上前的那几名侍卫也很快被裴淮的手下卸了兵器。
袁涟一声声地喘着粗气,望着那些不知何时被裴淮买通的侍卫们,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墨。
纵然身后无人,可袁涟依旧不甘心地与裴淮对峙着,他不认为自己同裴淮比起差些什么。
寒风拂过,袭来一阵淡淡的清香,似是从裴淮身上散发出来的。
袁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上前,双手伸着仿佛是要掐住裴淮的脖子,但在近身前就被侍卫按着跪到了地上。
“裴淮,你果真是和裴棠依勾结在了一处!”袁涟发出愤怒的吼声,“亏得你之前装得多么清风霁月,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原来早就背着人和自己的妹妹搞在了一起啊!”
裴淮向来不近女色,那股香气若不是裴棠依的还能是谁的?
袁涟笑得愈发不怀好意起来,“裴淮,你日夜与裴棠依厮混在一起,她娇弱的身子能受得住吗?她在床榻上怎么唤你呢,也是叫你哥哥么,还是……啊!”
袁涟口中的粗鄙之言还未说完,裴淮就已经一剑砍下了他的手臂。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袁涟甚至还没有看清裴淮的动作,就只觉得手臂一阵刺痛,他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连声哀嚎着。
裴淮扔下剑,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缓缓开口道:“就凭你这种货色,也敢肖想我妹妹?”
袁涟捂着血流不止的断臂,疼痛感让他几乎无法直立起身子,更别说还有力气回应裴淮了。
“袁大人失心疯了,把他带走好生照看着。”裴淮对身侧侍卫道。
*
袁涟之事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他在京城开设的几家产业也被查封。他表面贩售货品的店铺背后却另藏玄机,专为那些贫困的平民百姓提供印子钱。
他会故意破坏那些借了印子钱百姓们的农田,让他们无法在规定时日还钱。许久百姓还不起钱,只好用自家的房产田地来抵押,甚至有的到了卖妻卖女的地步。
也曾有百姓将此事捅到官府,可袁涟向来藏在幕后,平日里行事都由他的心腹出面,想要彻底让他伏法,并不是件易事。
裴淮此前一直按兵不动,实则早就在他身边埋伏了眼线,暗中搜查证据。这次,又以裴棠依作饵,逼得袁涟主动犯了罪行,也有了彻底将他查处的理由。
袁涟行刑的那日,京城又落了一场雪,似乎是要冲刷掉京城所有的肮脏与腐败。
裴棠依久未出门,并不清楚袁涟的事。她这几日抓紧时间作画,希望在赶在新岁之时作为礼物送给裴淮。
裴淮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少女端坐案前,垂眸凝神,分外专注的模样。
他不觉屏住呼吸,竟一时不想打扰这片和谐静好。
还是婢女清荷先发现了裴淮的到来,“大少爷!”
裴棠依抬头,眼眸首先涌现的并不是欢喜,而是几分慌张,“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颇有些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书案上的物件,翻动间有几张纸掉落在地,她又慌忙去捡。
裴淮本无意探究她在做些什么,只是她这幅欲盖弥彰的样子,让他有些不满。
裴淮径直走到案几旁坐下,没理会裴棠依那边的动静,兀自开口道:“我今日来是有一消息同你说。”
不待裴棠依回答,他道:“袁涟死了,你不必再担心这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