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近晏宜的身。日常给晏宜做点什么贴身的小东西也总会询问晏宜的喜好。
晏宜对她的观感很好,听到她的声音,懒洋洋地应了一句:“你进来吧。”
绛树是拿药来的。
她问春和:“不知嫂子给姑娘涂的是什么药?”
春和说是金疮药,永安堂的成药,专治跌打外伤的。
绛树听后,摇了摇头:“不要用金疮,姑娘这伤又不见皮破流血,全是淤血,用了金疮反而不好,不如用红花油,活络消淤血——听说朝中那些老大人受了廷杖就用的是这个。”
春和听着前半段话,如小鸡啄米般时不时点头表示认可,待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没读过什么书,大字不识几个,但是在她看过的那些戏曲故事里,挨打砍头的都是直言进谏的忠臣,不免就攀附道:“既是忠臣用的良药,想来姑娘也是能用的。”
晏宜满脸黑线,但用什么药她说了不算,只能做个乖宝宝任人揉搓。
绛树很是细心,动作轻柔地挑开晏宜手上包着的白布,用干净的帕子擦去刚才春和给晏宜涂上的药膏,等到晏宜手上干透之后才给晏宜重新涂上红花油。
晏宜不由感动道:“绛树姐姐你真好,要不你别回我哥那边了,就留在我这儿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春和轻轻地拍了一下手臂,“姑娘多大人了,净说孩子话。”
怎么就是孩子话了?她不是在挖墙角吗?
莫非是她给的待遇不如姚启元给的?
那倒也是了。姚启元毕竟是长子嫡孙,别说是明代了,就是现代把全部家产都给儿子的也不在少数。
虽然她这儿是有一些生母、祖母、继母给的金银首饰和衣服什么的,但比起姚家日入斗金的丝绸生意和苏州、松江两地的万亩良田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明代做出一番事业来。哼!风流才子算什么?以后她要做大明第一出版商!
绛树并没有斩钉截铁地拒绝。她只是低着头,温婉地道:“奴婢全听主子们的安排,主子们让奴婢伺候谁,奴婢就伺候谁。”
不知怎的,屋子里其他几个丫鬟听了就窃窃地笑,把晏宜搞得一头雾水。
还是春和岔开了话题,笑道:“绛树姑娘既然来了,也尝尝我刚做的酥油泡螺儿。”说着从一旁的矮桌上端起个漆盘,上头摆着的酥油泡螺像个婴儿拳头大小,个个胖乎乎、白嫩嫩的,让人看一眼就口水横流。
从前晏宜只在书里看到过这种苏州特产,《金瓶梅》里的李瓶儿就很会做这道点心。真吃到了嘴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奶油啊!
如果还在现代,这种奶油泡芙一样的点心确实没什么稀罕的,但这可是古代!没有打发器、没有植脂末的古代!酥油泡螺制作十分繁琐,还是春和心疼她挨了打才大费周章地用一大桶鲜牛乳做出了这么一盘来。
绛树推辞道:“这东西太过精贵,姑娘自己吃就好,奴婢生受不起。”
也不知道一旁站着的是翠茵还是银花,笑着打趣道:“绛树姐姐怎么就消受不起了,论理来说,我家姑娘还要叫你一句嫂子呢。”
春和生气地拍了丫鬟一巴掌,啐道:“少在姑娘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晏宜:哦,原来是通房丫鬟。
她早该想到的。
姚启元这个人有名的除了他所作的昆曲和笔记小说,还有他极为丰富多彩的感情生活。
仅仅是他自己所撰的笔记中就留下了至少三个和他有感情纠葛的女性:他的发妻——也是日后的内阁首辅孟棻的女儿孟氏,他的爱妾眉姬,但最出名的还是名动京城的名妓柳文君。
不过,风流才子向来克妻,这三个女人都可以说红颜薄命。
据姚启元晚年所写的回忆平生事的笔记所言,孟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