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像在控诉。
“你这儿……把我当狗骗?”
黎雾收掉手机,有些无辜,“那确实是看着题思考了会儿。”
“……”
“解不出来。”
“……”
她冠冕堂皇地说着那点儿站不住脚的理由,然后还不等到池樾再去阴阳怪气,黎雾眨了眨眼睛主动移开话题,“你们集训今天就结束了吗?”
池樾没再就前面的话题不依不饶,他挪开视线,随意嗯了声。
其实昨天就考试结束了,他在那学校里跟一群书呆子待了半个月,早就想来苔源街摸琴练练手感,谁知道刚下车就看见黎雾一边走路,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问他题目。
一点都没走心,可又实实在在费劲心思。
比如现在,她的视线落在前面那条小吃摊上,看着差不多年纪的人在那边排队驻留,她也大方地兑换自己在微信上说过的诺言。
“池樾,我请你喝酸奶吧。”
见池樾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她也没有被劝退,而是继续询问:“你是不是还没喝过外面小摊上的酸奶?”
因他是个高调亮眼的存在,所以池樾的大多事情都是公开透明的,比如他的衣食住行,全都有生活管家帮忙打理。
大到读什么学校的规划,细到身体在什么阶段需要补充能量元素的搭配,全都有专业人士包揽,将他们的人生路线规划得清晰明了。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池樾的家长和老师都对他寄予厚望,他也不负所望,每次都能成为拔尖的存在。
池樾的视线顺着她方才的方向看过去,“你是说,路口那个瓷罐酸奶?”
“你知道?”黎雾有些意外了,眼尾都笑得弯起来,她抬手反手用大拇指撇着那个方向,“你喝吗?我请你。”
池樾没作声,轻嗯了声跟上了黎雾的脚步,和她一前一后走到那个巷子口。
巷子口小卖铺的阿姨收了钱后递过去两瓶瓷罐酸奶,瓶身一直放在阴凉地上,摸到手后冰冰凉凉的温度传到手上。
吸管扎开封口纸,黎雾低头猛吸了口,浓稠和剧烈的酸味充斥在口腔,纯手工的制作,尝不出一丁点儿甜味。
黎雾小时候和同学经常会来这里买,但印象中班里男同学好像是不爱喝这款酸奶的,因为他们觉得太酸。
黎雾抬头安静地观察了下池樾。
这人个子很高,私下衣服穿得一身潮牌,all black的色系,脖子上坠着一根复古银链条,手臂线条利落清晰,有股少年蓬勃的朝气。
硬朗的五官轮廓帅气,他下垂着眼睛,黑直的长睫在眼睑那里留下一片扇形的阴翳,那张五官戾气脸上没什么情绪,是他脸上常有的不形于色的安静。
黎雾见他喝这么酸的奶,那张冷峻的脸上一直没什么异常,她试探道:“你以前经常来喝么?”
“没。”
“……”
他身上有些阴沉,这会儿说话的态度摆明了不想多说,黎雾自觉地往旁边站着,觉得此刻不是个很好相处的时间段。她咕噜咕噜地喝完酸奶,把瓷瓶还给老板。
黎雾上次在这里看见池樾拎了把贝斯,自然而然地猜测他也是在这边和她一样烧钱培养着兴趣爱好。
黎雾是画画,池樾肯定是弹贝斯。
估计池樾等会儿还要上课,黎雾背着包和他道别,“我还有点……”
“我妈爱喝这个。”
池樾打断了她即将提出告别的话,他举着同样空掉的瓷罐,有来有往地把这个放在塑料筐格里,篮子里的玻璃瓶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碰撞音,又很快恢复静态,他说:“她以前在国外长大,吃不惯白人饭,回来后特馋这些小吃。”
当然这些小吃里也包括了瓷罐酸奶。
老板卖的酸奶只能待在门口喝,喝完必须得把罐子还给人家回收,他们在门口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