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雾对上前方伍思尔的眼,清淡的脸上像多了些不耐,她反问:“你问这个干吗?”
程甜:“看你的家庭条件不差,我们很好奇啊哈哈。”
黎雾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人,池樾捞起桌上的饮料瓶旋开,仰头喝下小半瓶。
他才刚到教室,听了一会儿她们的对话,明确地感受到他这位同桌的抗拒,于是主动出声道:“没看人不想说吗,咄咄逼人什么。”
程甜被池樾的话惊到,她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池樾,你说我?”
池樾放下饮料,一脸“不然你以为谁”的态度。他们前后桌的关系靠得很近,为了和黎雾说话,前面两人直接180度大转向,腿也伸出占了些后排的位置。池樾态度又变得冷了些,他抓了只笔漫不经心地转着,“转过去。”
“你们太吵。”
一点面子都没给留。
程甜瞬间被他气到从座位上跳起来,“我一没凶她二没骂她,我咄咄逼人什么了。”
“问她那个问题,还不是听人说她妈是别人包养的见不得光的情妇,我至于好奇她的家庭条件么。”
就像是解释自己的行为似的,将内心那点肮脏以道听途说的态度公之于众。
她只是好心,她有什么错。
可自她的话说完,班里同学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黎雾。
看着她那张好看疏离的脸,想着她那些低调奢华的私有物。一中平时都得穿着制服,除了这些东西以外,她的私人物品都很精致。她看着并不是个物质的人,可比起绝大多数人,她的选择面辽阔许多。这些都只能是家庭培养出的底气。
黎雾抬头和她对视,“说话得有证据。”
程甜一看黎雾想跟她杠上,觉得自己在理,瞬间来了劲:“你当我认不出来吗,你那天穿礼服搭的那双高跟鞋要两万多!”
黎雾并没否认身上东西的价值,语气平静地反问:“所以呢?”
“所以我就很好奇,你住的小区明明很普通,你到底哪里来的那些钱?”
在座的有不少条件很好的家庭,但不管如何,破坏别人家庭、抢夺他人财产的那一类人总是惹人讨厌。
或许她没错,但堂而皇之维系着婚外遇关系的长辈绝对是过错方。
此刻的黎雾作为既得利益者的那一方,自然而然地也会收到一些异样打量的目光。
黎雾感受到了那些鄙夷和嘲讽的恶意,但其实,她并不在乎这些人会怎么看。可感受到身边最近的那道视线时,她侧头,对上池樾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他也在看她。
四目对视着,黎雾分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片刻的功夫,她挪开眼,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开口解释:“我父母是彼此初恋,携手创业开了家公司,感情美满。”
程甜直接点破她:“你胡说!学生档案上根本没有你父母信息!”
“是吗?”黎雾反问:“这么说,你去看过了。”
“亏得思尔还拿你当朋友,跟你一起玩。我要不是看到你信息,估计到现在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自证是件让人容易陷入敏感内耗的事情,可这件事事关家里,黎雾不想他们身上沾到一丁点污秽。
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场合,她公开表示:“我身上所有东西都源自我父母,学生档案上父母信息的缺失原因是——”
“我父母在去年因车祸事故意外去世。”
“还有什么问题?”
……
……
教室里彻底陷入了安静,而恰在此时,班主任刘老师抱着教案和水杯走进教室,他看着比以往安静的教室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今儿怎么那么乖。”
老师的话音刚落,黎雾举手报告,语气掷地有声地开口:“老师,程甜同学偷看我的档案信息,并且造谣我的私生活和我的父母,我要求学校对她行为进行严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