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放学,独自吃饭,放学以后去画室上课,期间存在感很低,话也很少,不会主动社交,不会贸然出头,没有哗众取宠,和池樾更是没什么接触。
她和这位同桌只有拖座椅时彼此对视,不经意间眼神撞到,然后没什么情绪地挪开,谁也没给谁面子,就这么淡漠疏离着。有时候黎雾在站台前等车,碰到乘坐豪车回家的池樾,也只是瞥见一眼后收掉视线。
她和他们的距离,永远都那么远。
但这种疏离的态度持续了一个星期。
周六下午,黎雾照常去画室上艺术培训课,培训时间为两小时。黎雾是能坐得住的性格,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就能非常投入,所以两个小时对她来说很快就过去了。
梅雨季节过去,黏腻和潮湿散去,空气中多了些温暖的热气。
黎雾从画室走出来时,正好是属于这个城市的蓝调时刻,火红的夕阳将落未落,白昼交接的幻彩在地平线上迸发,半壁天空全是蓝紫色的壮观奇景。
可是在这种美丽的景色前,不远处却有一群煞风景的人。
那边先是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似是有重物被砸在地上,一阵慌乱以后,再就是别人痛苦的呼救声。
黎雾循着声音一路走了过去,她没有靠得很近,在一个巷子口的拐角处看到了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与其说是聚众斗殴,不如说是这群人对一个人的单方面的殴打。
这群人下手很重,拳脚悉数往那人身上招呼,像以此为乐趣似的,将人欺负得很狠。
而那个痛苦的呼救声全部来自蹲在地上的那个少年。
蹲在地上的人被打得狠了,呜咽声逐渐变小,而这群人的“作恶”游戏似乎也玩到终点,他们尽兴地在地上淬了口,最后又补了几脚才笑嘻嘻地离开。
黎雾站在巷子对面不远处的地方没有及时报警制止他们,因为在她拿出手机想要拨打电话的那一刻,她碰见了个平时根本不会见到的人——池樾。
少年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穿着一身潮牌的衣服,身上干干净净的,手里拿着杯散着冷气的冰美。他目睹着黎雾眼神中的慌乱和不忍,磁沉的嗓音在蓝调的天空下叫了她的名字。
四目相撞的那一刻,黎雾看到大少爷扯着唇角嗤笑了声,眼底充满着傲慢,他下巴轻点,“你这是要……”
“多管闲事?”
他话落的瞬间,那群人从巷子口浩浩荡荡地走出来,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餍足的笑,骑上他们的车刚要离开时,视线里捕捉到不远处站着的池樾,他们又伸手打了声招呼。
“樾哥。”
黎雾的脑袋里的那根弦“轰”得被炸掉似的,就连呼吸都停了一瞬,她退后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几种情绪在眼底略过,漆黑的眼底又幽幽转为平静。
一群人作恶的人骑上车走掉,蜷缩在墙角的人身上似乎痛极,撑着墙壁缓慢地行动着,他的脸上挂着彩,整个人底色透着一股痛苦。
而不远处的池樾,脸上疏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黎雾到底做不到他这么冷漠,她想要上前搀扶那个人,至少给点帮助,可她刚走了两步又听见身后人嘲弄的声音,“你果然是喜欢多管闲事。”
这话就像是根针一样扎进黎雾的心底,她愤懑地转身,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我当然不如你那么冷血!”
“像你这种人只会用你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去欣赏别人的痛苦,以作践别人为乐,以自己为世界中心去毁掉别人。”
“就像畜生一样毫无价值地苟延残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吗?”
蓝调时刻变得浓郁,漆黑的夜晚逐渐到来,城市路灯在那一瞬间亮起来。
池樾听着她的破口大骂,一直没有出声打断,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她的脸,明亮的光线打在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