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讨厌你,想让你在当众出丑,有没有他,我都会那么做。”
说罢,姜暖芙转身,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离开前,她很有礼貌地关上门,独留谢墨珩一人在此。明明她已经离开,他还是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许久,他才笑了一声。
有人敲门,谢墨珩道:“进来。”
侍从小心走进来,低头看着满地狼藉,越过地上的碎瓷片,站到谢墨珩身后。
谢墨珩起身,向外走去,吩咐:“今晚让人再送一些花卉到我的房间。”
侍从有点惊讶,星际许多贵族确实会玩插花、熏香之类的雅事,但谢墨珩极少沾染这些,各种事物堆满了他的日程表,连同姜暖芙待着得这一小会,都堪称百忙之中抽空。接下来,他还有一场会议。
侍从鞠躬提醒他,参加会议的另一人已经到了。
谢墨珩有点意外,道:“之前都是卡点,不迟到就是超长发挥,今日反而来得早。”
他突然又问:“是谁给姜暖芙送花的?”他让人准备一些好玩的东西给姜暖芙打发时间,插花确实可以是其中一种,但为何选了插花。
侍从低声说出一个名字。
“以后姜暖芙的事情不要让他插手,她的事情,只需听我的命令。”
他想起姜暖芙发间的花瓣,指尖仿佛被羽毛荡过。
姜暮沉伸手,摘下了她头发上的花瓣,摊开手,示意姜暖芙看他手里的花瓣,姜暖芙没有看他的掌心,反而注视着他,他和上次没什么变化,他的下颌线条清晰却过于尖削,发丝细软,几缕白发不驯地垂落在过于光洁的额角和瘦削的颊边。
他对她的视线有些不满,吹起花瓣,花瓣在空中摇摇晃晃地飘落在地。
即使他对着姜暖芙吹起手里的花瓣,他的灰眸还是倦怠的,半阖的眼帘下,眸光涣散而缺乏焦点。
姜暖芙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了林烬遥。
林烬遥也是灰眸,像山巅常年不化的雪。而姜暮沉的灰眸则像冬日黎明前最沉滞的雾霭。
“搞得这么狼狈。”姜暮沉伸出手,指指她的头发,道,“上面还有很多花瓣。”
看似好意地提醒。他的视线向下,姜暖芙的裙子也被花枝勾得开线。
姜暖芙眼睛一转,很快想通了关窍,谢墨珩估计只是提供了一个大概的范围,具体的命令应该是姜暮沉下达的。她道:“插花材料是你让人送上去的?”
好贱,不愧是负好感度。
姜暮沉爽快承认了,道:“是上次妹妹给我提供的灵感。”
他特意在“妹妹”这两个字眼上加重语气,和那天审讯中姜暖芙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相对应。上次她利用名义上的兄妹离开,这次他就要用同样的理由反将她一军。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甚至她离开那间房间,走了几步路遇到他也在姜暮沉的算计之中。
姜暖芙更烦了,虽然插花对她没什么影响,她还用它逗弄谢墨珩玩,但她很厌恶被人算计。她承认自己的双标,她把别人当狗玩都是别人的荣幸,别人算计她那肯定是别人的错。
她表情冷淡,从发间再次摘下一朵花瓣,放到姜暮沉即将落下的手中。
姜暖芙道:“您该不会是在实验室用烧杯培育野花的那种人吧?”
姜暮沉的表情僵在脸上,他一瞬间不能读懂姜暖芙的意思,直觉不是好意。他还真在实验室培育过野花,有段时间还每天亲自记录数据观察它的生长情况,最近他喜欢上了玻璃珠,便将它抛在脑后。
“然后对着它悲春伤秋,哀叹世事无常、生命脆弱。”不用他过多思考,姜暖芙下一句话很快而来,“比如说,你的好兄弟此刻估计在思考怎样的插花可以让我满意?你一会可以和他探讨一下,感觉你在这方面也颇有心得。”
姜暮沉颧骨处因为怒火褪去瓷白,浮上一层红晕,整个人看起来气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