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宁城新报的记者童弋祯,来参会的。”
“稍等我登记一下。”
执勤的工作人员接过证件登记,只略略打量了一下。
心里便惊讶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孩,居然不是什么演员网红,而是记者,还是宁城新报的。谁不知道在宁城,新报的含金量,多少年来那些重头的社情新闻都是从这里跑出来的,据说里面的记者是个顶个的难缠呢。
可是面前这女人实在看不出什么攻击性,虽然高挑却身量瘦削,浅绿色的衬衣被洗得泛白,灰色长裤被雨水打湿大半,看起来实在狼狈,不过一双杏眼却很有神,虽然有掩不住的倦意,但整个人就是透着一种很倔强、干净的气息。
“已经录入了您的证件信息,可以直接去十二层学术报告厅等待会议开始。”
“谢谢。”
童弋祯忽略对方打量的眼神径直上了电梯。
报告厅布置齐整,是扑面而来的理工气息。
她找到新报的位置,将随身杂物放下,等了几分钟,见没什么人来才起身往洗手间走。
今早宁城这阵妖风快将她吹废了,脑袋越来越沉不说,身体一动就觉得浑身的肌肉跟着打起架来。
……
电梯里,佝着身体的张教授顾自絮叨,旁边还有位高个儿男人,戴着无框眼镜偶尔点头回应,看上去谦逊儒雅。
“我和《新报》的朋友说好,这次你配合她们做个人物专访,宣传宣传,免得同行老吹我们宁船要完蛋。说得好像我们不搞那些商业的项目就要被市场淘汰一样……”
张教授顾自说着什么,他身侧的男人看似在听,却不知什么时候掏出手机捣鼓了半天:
“我没时间,您找别人吧。”
“哎……人家遇到这种事都是往前凑你怎么老是躲?生活除了研究还得有别的调剂嘛,趁这个机会去认识些新朋友也不是坏事。再说了是《新报》,又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三流小报…”
“老师,抱歉。我下周要测试组件,真的很忙。”
男人将刚排满的日程表在教授面前晃了一下。
张教授还没反应过来,电梯到达十二层。门一打开,男人先迈着步子出去,他个儿高、腿长,走一步够教授两步去追。
“报告厅在这边,你去哪儿?”
“厕所。”
男人应声,还冲李教授点头示意。他一动,衬衣下的肌肉线条就被衣袖的裁剪线箍住,显出整个肩胛的轮廓。
……
宁船卫生间的设计不合理。
许是男员工太多,女厕小得可怜、像隔壁男厕大发慈悲搞出来的串串隔断。
仅有两个坑位,洗手的岛台还正对着外面走廊,过往的人只要愿意,很容易窥探到里面的情况。
童弋祯顾不得这些,她方才抱着马桶干呕了半天,胃酸反流有些烧心,她只好先用盥洗池的冷水漱口。
男人从厕所抽烟室出来时,无意瞥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高挑纤瘦的女人背对他扶着盥洗池的台面,长长的马尾散乱批在背上,随着她的肩胛轻轻耸动。
见鬼!
谁都知道宁船同和尚庙没什么太大分别,十二层的女厕在他的记忆中,似乎只有标识分类的作用。
男人像被烫到一样很快收回目光,迈着步子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的背影居然反复在他脑中盘桓,让他觉得熟悉,又觉得在意。
他没忍住笑自己,什么时候他这种人还会在意除研究之外的事了?
可是真的很奇怪……他越是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个背影,他就越是去想。
想着想着,步子就慢了。
“疯了。”
男人低头自嘲,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