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冷雨一直下到初一晚上,家里已经收拾好了,陈纪终于有时间做一顿迟到的“年夜饭。”
砂锅里煮着西红柿牛腩,谢秋正在给土豆削皮,这次买的土豆形状不规整,好几次从手里脱落掉下去。
陈纪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菜刀,弯腰去捡。
“放那等会我削。”
谢秋,“就剩最后一个了。”
下午开窗通风,屋里浸满湿冷的潮气,谢秋裹着围巾,还是有冷气顺着缝隙往身体里钻。
土豆削完切成块丢到砂锅里,谢秋的任务就完成了。
她站到陈纪身后,双臂环住他的腰。
手顺着毛衣下摆,伸了进去。
陈纪瘦,但不柴,坚硬的骨骼上覆了一层紧韧的皮肤。
谢秋的手贴着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喟叹道,“唔,好暖和。”
陈纪刀工很好,但是一盘黄瓜片足足切了8分钟,等他切完,谢秋僵硬的手指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温度。
他转身,捏了捏谢秋的鼻子,“去收拾桌子。”
“好嘞!”
谢秋的心情随着天气有所好转,其实,无论在哪,只要陈纪在身边,就没有区别。
过年很多商家都休息了,超市只剩年前没卖完的土豆和黄瓜,陈纪做了一个土豆泥,一个黄瓜火腿肠,还有一个西红柿土豆牛腩。
本着过年不能出现单数的原则,陈纪又切了一盘苹果。
连续吃了三顿的泡面,谢秋迫不及待夹了一块牛腩喂到嘴里。
“嘶...哈...”
“好烫!”
陈纪立即捏开她的嘴,把还没咽下去的牛腩取出来,然后细细查看。
太近了,碎发扫过脸颊,清新的薄荷味涌入鼻腔,谢秋攥着手指,一动不敢动。
心跳的顶峰,头顶的白炽灯灭了。
黑暗中,某些无法掩藏的东西更加明显,漂浮到半空,将两人牢牢困住。
陈纪喉结轻滚,低头。
温热的唇落下来。
是侧脸。
“下次小心点,”他说。
房东忘记交电费,停电了。
陈纪去楼下超市买蜡烛,谢秋不敢一个人,换了棉袄和他一起下去。
路面坑洼不平,谢秋一脚踩到水坑里,喷溅的水花打湿裤脚。
陈纪蹲下身,背对谢秋。
“上来。”
陈纪买了两支蜡烛,一个打火机,付了钱,把袋子递给背上的人,“我们回家。”
谢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心安理得的趴在他背上,笑着嗯了声。
回家。
陈纪在哪,家就在哪。
—
假期结束,陈纪带谢秋去拜访一位退休的建筑师,谢秋对去别人家做客的经验几乎为O,吃过晚饭就开挑衣服。
“我穿这个外套可以吗?”
正在洗碗的陈纪扭过头,是去年新买的橘色大衣。
“还是换一件吧,这件颜色显黑。”
等陈纪洗完碗,拖完客厅和厨房的地板,谢秋还站在柜子前面纠结。陈纪直接拎出来一件枣红色的外套,“穿这个吧。”
“这,好几年了吧?袖子都快磨烂了!”
“没事,就穿这个,好看。”
谢秋的目光还未完全从敞开的衣柜挪开,明显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是陈纪已经把她身上的毛衣开衫脱了下来,抬起她的一只胳膊,往他挑的外套里套。
抗争无效,谢秋索性闭上眼睛任由陈纪摆弄。
换完外套,陈纪又给谢秋重新扎了头发。
“穿这双鞋吧?”
“嗯?这双鞋都烂了,我不穿!”
“听话,换上。”
谢秋看着陈纪手上有明显磨损的球鞋,不情不愿地坐下。
陈纪单膝跪到她面前,抓起她的脚踝,“等会到了地方,人家问你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