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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1 / 3)

僧值把殿里的愿纸全都给了乐锦。

小姑娘原本欢欢喜喜接过,正要大展拳脚,可没写几个字就哀叹连天。

她这字也太丑了!

洒金卐字纹样的精致纸张,配上她这一手“虫爬”简直是被污染。

想起孟殊台在碑林抄经时纸上的遒劲字迹,她露怯。

本来想把祝愿贴满,赚一点孟殊台的感动以后好有点道德利息保命。

可这样的丑字,就算把爱慕愿词写成古今奇文也入不了孟殊台的眼吧?那她这“讨好”还有没有用?

可她哪里学过写毛笔字?这不能怪她。

不过么,字写得丑倒不会惹人起疑,“乐锦”本来不学无术……哎呀管他的!

反正孟殊台只值她这丑字。

手上的愿纸足有五六十张,乐锦写毛笔字又艰辛,写完一抬头,太阳都落山了。

夕阳透过殿门上的镂空雕花投到黑石地板上,像满地碎碎的铜镜,又像泼开的麦芽糖。

好饿。

麻溜把写好的祝愿都贴到供灯上,乐锦呼唤僧值:“师父我写好了,点灯吧!”

回答乐锦的只有殿中灯火通明。

“师父?”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去寻人,可哪里还有人?白日里满殿的人影通通不见,空寂的落单感迅速袭来。

乐锦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

快入夜了,正是晚饭的时候,师父们也许是去吃饭了忘记叫她。

她点点头,就是这样。没什么的,她自己走也可以。

快步走到殿门前,对着紧闭的大门一推。

纹丝不动。

双臂撑住,后退使劲蹬,乐锦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推门,可还是无用。

门被锁了。

夕阳被雕花隔开成扭曲的快状,贴在乐锦面颊上,热烘烘的,不舒服。

乐锦心慌起来。

她可是给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呢,他们怎么可能丢下她还锁了门?

“喂——有人吗?我还在殿里!开开门!”

“来人啊!开门!放我出去!”

……

门上凉润的朱漆在乐锦掌心下渐渐变暖,持久不动的发力让她的手腕剧痛。那痛感回输手臂,传到心脏,乐锦忽然想起虎头山上的小草屋。

惊惧像凉水漫过她的口鼻。

谁让锁的门?为什么偏偏关了她?今晚还会有人回来吗?

乐锦垫脚,从花窗的缝隙中眼见着那一轮红日掉入深山,天边最耀目的赤光消失了。

像死亡一样。

淡橙的夕光落到她身上,碎光和纹影交错,像绞杀游鱼的无情的网。

心头忽的现出一个人。

乐锦双腿一软,人滑坐到地上。

孟殊台要杀她!

肯定是他!他看出来她在骗他了?还是他猜出来她不是疏州那位?

……

乐锦心头如烧开沸水,数不清的、没来由的混乱猜想一锅滚动,打在了一起。

还没理出个名目,乐锦撑地翻身而起。

她不要坐以待毙,她不会白白在一个人手里死两回。

怎么才能出去呢?她焦急地四处张望,殿里只有供灯。

对啊,灯!

一盏正燃着的灯泼向殿中幕帘,香油浸润后火星顺着流苏烧上去,直冲藻井。

一盏不够,乐锦接连泼了四五盏,火势一下子凶猛,浓烟横斜逼向殿外。

灰白的烟尘在乐锦眼前掠过,她随手丢掉空空无也的供灯,琉璃质地的器物触地即碎,反射着莹莹火光,汪汪亮。

乐锦捂着口鼻,一脚踩过写着公卿将相名讳的愿纸。

熊熊火光为伴,她突然无惧无畏起来。

没有人可以再杀她,没有人。

她要好好活着。

供灯放在搭着隔火绒布的玄铁横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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