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第一寺之称,是只侍奉王公贵族的第一国寺。
乐锦牵着如云弗站在寺门前,“华雁寺”三个金字被日光照出彩色光晕,如虹如霁。
眼睛盯得发酸,她许久没进过水,嘴唇干得泛白,一咧有点隐隐的疼。
“一个太监能葬在这里?你骗我吧。”
前方便是数不清的汉白玉阶梯,如云弗不能再上,但孟殊台的轿辇可以。
幔纱贴着乐锦的裙角而过,如孟殊台缥缈的声音。
“乐娘子身娇肉贵,山寺苦寒,还是尽早与兄长相会去吧。”
他第二次拒绝她。
乐锦目送他越来越远,踮着脚痴心喊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她嗓子清亮如莺,言辞之下的依恋爱慕在山间回荡,撞来撞去,无人回应,又撞回自己身上。
“九安”在这儿。
孟殊台把那尸首存起来了。
为什么?明明他狠厉又草率地了结了她。
一个年纪轻轻,无权无势的小太监下葬在了天下第一的华雁寺,不知孟殊台下了多少功夫。
乐锦泛起一阵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东西,只能用手按住胃缓解不适。
孟殊台,真恶心。
他将每一件恶行都做成招扬的锦幡,自己却摇身一变做起了幡下菩萨,祷告慈悲。
胃里无形的东西浪奔翻腾,乐锦还是没忍住,在寺门前干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