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温池砚说的地址,温晚棠又去了趟航海学院,这次熟门熟路找到了A区,整个三楼极为安静,每间办公室门口都有帖职位和名字。
温晚棠放轻了脚步,在中间位置找到陆怀川的办公室,停在门口抬起手要敲门,谁知房门开着三厘米的缝隙,屋里传出来“砰”的声响,愣是把人吓一跳。
紧接着一道雄厚嘹亮的男音半是愤怒半是无奈:“陆怀川,你到底是闹哪一出啊?!”
这句话一出来,温晚棠深知不方便进去了,怯生生收回手,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走。
下一秒,陆怀川开口出声:“抱歉,老师。”
他这是在被老师训话吗。
大神也有今天呀,这热闹不看白不看。
须臾,训话的老师压了压火气:“一个月前我苦口婆心地代表学校劝你留下来,你像一头倔驴死活不愿留校,说什么志不在此。”
“我现在愿意尊重你,放你走了。你又跟我说你想留校,就想待在海云市。”
说话人是他的导师宋永为,宋教授两鬓斑白,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他咂摸了两下,挠了挠头顶不多的头发。
“我真猜不透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想一出是一出,咋这么调皮呢,天天逗我玩呢。”
“.......”
这老师激动得,飙出一口拿腔拿调的东北腔。
温晚棠靠在外面的墙壁,捂着嘴偷笑了下,这么一听,大神的确很调皮。
陆怀川低头认错,态度诚恳地说:“之前是我鲁莽,这几天我想清楚了,老师您说的有道理,我会好好留在海大,继续任职,继续当您的学生。”
“无论你去哪都是我的学生。”宋教授平息了下火气,拍了拍他肩膀,盯着他眼睛问:“想清楚了,这次不会反悔了吧?”
陆怀川眸光坚定:“不反悔了。”
温晚棠脊背刚离墙,脚都没来得及抬,房门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打开。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地出来,撞见一个惊慌失措的姑娘。
宋教授满脸笑嘻嘻,戏谑了一句,径自离开了。
“得,这还有个听墙角的。”
温晚棠:“......”
陆怀川跟宋教授说了句“老师您慢走”,等人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收回目光,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彼此。
他挑着眉,漫不经心道:“怎么,来看我被骂?”
“......”温晚棠这才晃过神,想起来意,举起手臂张开手掌,磕磕巴巴道:“来....送...你的钥匙。”
男人拿钥匙时,粗粝的指腹划过她掌心,带来一丝痒意,温晚棠感觉心尖也被挠了一下。
他将钥匙放在裤兜,问:“下午还有其他安排么?”
刚接手花店一堆破事等着,她联系了供应商,下午三点应该会来店送货。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
陆怀川背手关上了门,看着她说了句“那我送你”,温晚棠愣了一下,转身跟上:“不用麻烦了。”
她快步跟在他后面,补了句:“你不用上班么?”
陆怀川停了一下,等她跟自己并肩,迈着小步去电梯口,“我最近是上午有课,下午没课。”
温晚棠轻嗯了声,默默记在心里,进电梯的时候,低头去看他左手还贴着创可贴。
“你手好点了么?伤口有没有结痂?”
“这么关心我——的伤?”陆怀川直勾勾的目光,断句断得很微妙。
温晚棠气定神闲地回:“那毕竟,你是为我——受的伤。”
“......”
电梯下行,逼仄的空间就他俩,氛围无端旖旎起来,好在楼层不高,“叮”地一声,电梯门开。
温晚棠赶紧踮脚走了出去,陆怀川后脚出来,迎面撞见往电梯进的祝明,他师弟。
祝明火急火燎的样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