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后的第一个冬天，东京的风总带着凛冽的寒气。
我走进教室，自然地和周围的同学打着招呼，他们会在课间和我聊哪里又开了机器人展览，约我周末一起去；他们会在体育课上喊我组队踢球，中午也总围在我身边吃饭，可每当课间喧闹涌过来时，心里总有块地方空落落的。
没有了杉山那样旗鼓相当的对手，日子还真是有些无聊......
今天好像是情人节，街上装饰得眼花缭乱的，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真搞不懂大家会这么兴奋。
“大野同学！这、这给你......”
面前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女生红着脸将一盒精致的巧克力递给我，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刚想转身离开，又想起之前拒绝冬田的巧克力时，那个小小的身影生气地跑过来，对我说：“不可以对女生这么冷淡！”。
小樱那家伙还真是爱管闲事，说到底我为什么要考虑女生的感受呢？
“抱歉，我不喜欢吃甜的。”
我尽量用最平和的态度拒绝了她，只见她愣了一下后转身快速跑了出去。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望着窗外缓缓飘落的小雪花，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去年情人节发生的事。
我把从冬田那里收到的巧克力塞给小樱，谁想到那个笨蛋居然送给她爷爷吃了，感觉冬田还真是有点可怜......我默默叹了一口气。
今年我决不会再收下别人的巧克力了，因为就算收下了也不知道可以扔给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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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路过琴房，我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亚麻色头发的女孩看见我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大野？！你怎么会来东京上学？”
“我爸工作调动。”我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蹭着校服纽扣。
可能是我说这句话时的声音过于低沉，气氛有些微妙起来，安藤理惠抱着琴谱走过来，半晌，轻声问道：
“小丸子她们......呃，还有杉山，他们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挺好的。”我望着窗外，想到曾经大家一起在暑假玩捉迷藏的时候，“你们常联系吗？”
她一愣，马上红了脸：“只是偶尔联系而已！杉山那个家伙，我给他写的信要等两三个星期才回，每次还只回一两句！”
理惠不满地抱怨着，一想到杉山回信时抓耳挠腮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那家伙就是这种性格。”
就这样，有时候在路上遇到安藤，我会和他聊聊清水的朋友们的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点头走过。
渐渐地我和清水的朋友们联系得越来越少了，我和杉山也不是爱写信的性格，但我们都了解彼此，即使联系少了我们也是最好的拍档。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明明之前答应过大家会回清水，可年复一年，如今的我依然没有把握可以履行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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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般飞速即逝，我听从父母的安排读完了东京的初中，父亲的工作也已经稳定下来。
当我对父亲说“想回清水读高中”时，他正翻着报纸的手悬在半空，厨房里碗盘轻撞的脆响戛然而止，偌大的客厅里却只能听见厨房的水龙头在哗哗作响。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紧张地扑通乱跳。
“回清水？”父亲在短暂的停顿后就马上冷静下来，他问我：“东京有那么多升学高校，为什么偏偏要回清水呢？”
——因为那里有我想见的人、有我未完成的约定。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父亲见我沉默，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我不想说的事是不会说的，但他总会默默支持我。
“孩子妈，你觉得呢？”父亲扭头问从厨房匆匆出来的母亲，母亲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我，劝阻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