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在贴上去的一瞬间,巧容心头浮现的,只有这两个字。
他的唇带着本人特有的清冽香气,这香气在那件被她蹂|躏多次的寝衣上也有,她曾穿着它,无数次在榻间追求、渴望,可却从未有哪一次,像如今这般得到满足,被它的浓郁打得心肝儿直颤。
像是焦渴已久的人忽然寻到了救命的水源,那水虽只有一点,却足够救她的命,安她的心。
巧容落在那摇椅上的双手逐渐收紧,与陆烛肌肤相碰的快意近乎将她吞噬。
她忽然感觉自己此刻正漂浮在一弯湖泊之中,湖水翻滚着,下一刻就要将她卷下去,而她身下的男人恰似一块浮木,长出的枝干悄然掰开她的唇,从她唇齿间钻入她的身体,在她体内生根发芽,将自己与他的血肉牢牢嵌在一起。
耳边的水声还在继续,她缓缓睁开眼,这才察觉到自己此刻与这个自己渴望已久的男人离得究竟有多近。
他们呼吸相缠,鼻梁相碰,她甚至能看清他眼睑下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藏在他左侧眼尾处的那颗小痣。
睡梦中无数次想象的场景,当真出现在现实中,这其中的心酸与快慰,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只是这般彼此嘴唇相贴,总是觉得不够。
巧容回想着春宫图上看到的画面,学着上头的姿势,缓缓将唇张开,咬住他的唇,轻轻嘬了一下。
这同方才舔那一下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巧容也说不上来,就像是食物的两种不同吃法,方才的像是在吃奶酥,而现下的,则像是在吃豆腐。
各有千秋,却是一样的沁人心脾。
她攥紧摇椅的扶手,忽然听见它'吱呀‘一声轻响,睁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停下动作。
他就那么安静躺在那儿,像是一尊不染尘埃的佛像。
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这么难受,而他却如此悠然自得。
她要让这尊佛染上俗世的尘埃,那些肮脏的、污秽的、见不得人的,属于她的一切,都要被她一点一点抹到他这尊牢不可破的金身上去,他不爱她,那她就让他——
变得同她一样痛苦。
她再度伏下身,去触碰男人的唇,舔了几下之后,她眼底忽然闪过几丝孤注一掷的微光,将手从摇椅上移开,落在他的下颚上。
她的舌尖在他下唇上停留片刻,未几,缓缓从唇缝中往里探,同时手指微微用力,想撬开他的齿间。
因为她的动作,原本还算稳定的摇椅忽然不住轻晃,在寂静的厢房内发出‘吱呀’的响动,那是一种急切的、无助的叫喊,就像她的心。
就在巧容的舌尖触碰到身下人的贝齿,正待要往前一步时,陆烛忽得睁开眼,攥住她作乱的手。
巧容停下动作,对他对望着,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终于不能再逃避,终于能直视她无望的爱意。
她像是个终于捉弄到人的小孩子,由衷地高兴起来。
同他亲吻了的人,还能再被他当做小辈嫁出去吗?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您终于醒了?”巧容缓缓起身,将‘终于’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丝毫不曾注意到,男人眼底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浓郁的冰霜。
“你在做什么?”他问。
巧容用另一只没被抓着的手从袖中拿出一方红绉绸汗巾,在两人分开的嘴上分别擦了擦。
那上头有她方才留下的津液,虽只是细如蜘蛛丝的一小根,却也难以忽略。
做完这些,她才冲陆烛莞尔一笑:“三爷难道看不出来?我在亲您呀。”
说这话时,她表情好像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在同他说一件极其寻常的小事一般。
陆烛只觉得太阳穴旁的青筋在突突直跳,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期望自己耳朵聋了,这样,他就不必在这里听眼前小姑娘对他说出这般惊世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