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半睡半醒的洛洛接到一个电话,电子屏显示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揉着惺忪睡眼,对面传来一个青年男性的声音。
因扎吉也被吵醒,摸了摸恋人身上汗津津的脊背,伸手将空调温度调低两度,意大利人肌肉分明的小臂在月光下泛着蜜色光泽。
“明天记得来找我。”听筒里传来些许杂音,说完这句就挂了,未等回应就只留下忙音。
“哈?”被这句话惊醒的洛洛看了一眼备注名,笨蛋医生一号,“大晚上的打电话,神经病。”
看到皮波被吵醒有些烦躁的表情,洛洛虚睁着眼解释。
“不要误会,是医生。”
“我没有误会。”
“不许吃醋。”
回家这段日子,某人好像每天吃不完的醋,出门走两步就能碰上不少熟人,他好像觉得所有人都喜欢自己的女朋友。
因扎吉斩钉截铁地回复,“没有。”
“你的那个表情我都懒得说。”洛洛挂了电话,把人拉进怀里,温热的鼻息拂过锁骨,对面那人心脏在跳动,“睡觉睡觉,明天就知道是不是了!”
晨光穿透百叶窗照进客厅里,餐桌上的水晶花瓶在墙面折射出点点光斑,洛琳挡着脸在沙发上翻滚。
“唉。”
“唉。”
“唉!”
洛琳一连叹气三声,因扎吉都只顾打理自己,玄关处传来皮带扣的轻响。
“我不想去医院。”洛洛又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肚子传来咕咕声,“好烦。”
“那就换衣服出去吃饭。”他把搭配好的衣服放到洛琳身上,穿着整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去哪吃?”
“医院门口。”
“?”
“昨天姥姥有打电话,说带你去那边检查。”
“你什么时候和姥姥关系那么好的?”洛洛震惊,洛洛吃醋,“我不允许!姥姥只能爱我一个人!我不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才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不要想着用吵架躲避检查。”因扎吉抱胸倚靠在墙边,看着洛洛假装生气,气鼓鼓的脸藏在沙发上的抱枕里。
最后洛洛还是被拖过去。
笨蛋医生一号叫齐冲,是洛洛小时候起就认定的宿敌。
之前有提到过,年幼的她身体不好,被妈妈带回国调养,当时的主治大夫是他爷爷齐广百,齐老爷子。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盛夏蝉鸣和在树下感受着太阳雨的文艺少男。
“那不是雨滴。”洛洛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蹲在诊所门口,想要等它凉了一口闷,旁边还放着解苦的橘子汽水,“是蝉尿。”
三个字把齐冲的少男心干的稀巴烂,一向爱干净的齐家大少爷那天一边干呕,一边用了三块肥皂把自己的白皮搓成粉红色。
从那以后两人就彻底结了梁子。
更别提他暗恋小房子那事,本来他就没机会,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时,小房子却被洛洛带回意大利,还在国外定居……
后来他学成出师,就变成他去诊所看病,齐爷爷退休颐养天年。
由于小时候俩人的恩怨,每次给她开药都会多加一味黄连,苦的人吃什么都是一样的味道。
熟悉的诊所里沉浸着苦艾的味道,老式吊扇下是齐冲显眼的白大褂,他身后的“悬壶济世,药也不苦”锦旗还是之前洛琳送的休战礼物。
笨蛋医生一号把着洛洛的脉搏,又看到她脖子上的一点红痕,沉思,言简意赅,“纵欲过度,肾有点虚。”
“医生,为什么不先让家属回避?”破防的洛洛怒了,拍桌子,“我要去举报你,你泄露病人隐私!”
“医闹会被打出去,我们诊所的保安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才聘请的厉害角色。”
“你就是蓄意报复,上次那点儿药喝的我三天吃甜点都是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