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华蹑手蹑脚地走到营帐口,掀开帘子往外探,发现营帐外静悄悄的,门口亦没有士兵把守。
她的营帐不远处就是一片密林,只是在夜色下显得更加漆黑,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时有虫鸣鸟叫从那边传来。
换作平时她是绝对不敢走进去的,更别说是晚上了。
但此刻她身处龙潭虎穴,那片密林反而没那么可怕了。温景珩狼子野心,绝非善类。
不知道他到底有何图谋,她得赶紧离开这。
她猫着身子,小心着脚下的每一步,缓慢地向着密林移动。
那幽暗的密林如同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般,等着它的猎物自投罗网。
可她不在乎,眼看还剩几步路程,她提起裙裾奋力奔跑,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住,整个人飞扑了出去。
霎时间,警铃大震。
黑漆漆的营地瞬间灯火通明。
原来这整个大营被一根拴着铃铛的细绳围起来,她方才就是被此绳绊倒。
看着举着火把朝她走来的人,她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当头浇灭。
来人身形魁梧高大,走路姿势十分霸气,身后跟着一行人,举着火把缓步踱到她面前,自上而下打量着她:“她就是温景珩今日救得两脚羊?”
“正是。”
“姿色不错,肉质应该也很鲜嫩,将她带到我的帐中。”
他说完就转身离去,看都没再看沈昭华一眼,仿佛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只肉色肥美的羔羊。
他刚走就有人上前将她反手捆了起来,这一次,没有人再对她动手动脚,他们的动作迅捷而凌厉。
他们将她带到那人帐中的时候,他正在往一柄玄色弯刀上倒酒,那弯刀通体漆黑,看不出什么材质。
“王爷,人已经带来了。”
那人头也不抬地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拭刀身:“下去吧。”
“你要做什么?”沈昭华声音破碎,浑身颤抖。
听到她这么问,那人停止了动作,抬起的弯刀瞬间将她身上的披风挑落,“我要对你做什么,全看我的心情。”
沈昭华一声惊呼,吓得连连后退,脊背重重撞上支撑营帐的粗木柱子,退无可退。
他并未逼近,只是好整以暇地将擦拭干净的弯刀横在眼前,眯起眼欣赏着锋刃上流转的寒芒。
那姿态,如同猛兽在进食前审视爪下的猎物。
“你现在过来好好服侍我,把我哄开心了说不定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天。”
他手腕微动,弯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危险的弧度,刀尖遥遥指向沈昭华惨白的面颊,距离不过寸许。
冰冷的刀锋似乎能割裂空气,沈昭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锐利的寒意。
她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他似乎很享受她这种极致的恐惧,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他上前一步,刀尖并未收回,反而像逗弄濒死的猎物般,轻轻滑过她颈侧细腻的皮肤。
那触感冰冷、坚硬,带着死亡的气息,激起沈昭华一阵剧烈的战栗。
“多漂亮的脖子,”他低语,“一刀下去,血会喷得很高。”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最终停留在她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沈昭华脑中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在恐惧的深渊中发出微弱的呐喊:顺从他!顺从他!
可骨子里的骄傲让她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你休想!”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之前的玩味瞬间消失无踪。
他向前一步,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沈昭华娇小的身躯,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
“休想?”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不但要想,我还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