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恭的笑,神色认真道:“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心悦她,不管以何身份和方式,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只要她能开心,我心甘情愿。”
这番话,在李锦三年前看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就已经在心底想过无数遍。
那时候他以为沈清池战死,自己这辈子再没机会说出口。
如今,能将这句话光明正大说给那人听,他很开心。
“这岂不是,要入赘的意思!”
王媒婆深吸一口气,讶异出声。
屋内一片静默,没有人搭理她的这声惊呼。
良久后,一道清冷的女声在珠帘后响起:“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还请祖父准许。”
按理说,这个要求实在不太合规矩。
但也许是李锦这样的身份,拿着这样的一份亲王做主婚人的文书,说出甘愿入赘的话本就太过惊世骇俗,也许是沈清池的语气太过平静从容。
徐昂下意识地便点了头:“好。”
不过为了避嫌,徐昂还是将两人单独谈话的地点定在了徐家花园的一处凉亭里,视野够开阔,既避免别人听到谈话内容,又不会出现什么逾矩的行为。
凉亭里,沈清池和李锦在石桌旁相对而坐,丫鬟给二人摆上茶水点心便退了出去。
李锦给沈清池斟了一杯茶,率先开口:“没来得及事先经过你的同意就贸然提亲,是我的不是。”
“如果来得及呢?”沈清池挑眉,“你就不会以权相逼了吗?”
“当然不会,你怎么能如此想我?”
李锦夸张地捂住心口,面上露出伤心之色:“我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今日不过是事出紧急,才出此下策。若非如此,我定是要先挽回你的心意,经过你同意后,再提亲的。”
“挽回?”
沈清池对他一番话不置可否,而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意思是,我曾经对你有意?”
不等李锦回答,她又笃定地点了点头:“看来,你果然是做了什么,以至于我即便失忆也不想原谅你。”
做了什么?
李锦脑海中首先闪过的,是记忆中仅存的,那晚零星的几个片段。
“咳!”
李锦两耳一红,尴尬地展开扇子扇了扇,这才开口:“之前的确是我混账,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对上沈清池审视的目光,诚挚道:“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望着面前那双灼灼的桃花眼,沈清池轻嗤一声,勾了勾唇:“当真做什么都行?”
李锦颔首。
沈清池微微眯眼,神色冷了冷:“若是我要取你的性命呢?”
“好,”李锦回的没有丝毫犹豫,却难以抑制心中泛上密密麻麻的酸涩,他苦笑,“我说过,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听到回答,一直观察他反应的沈清池眸光颤了颤,迅速垂下眼,看向自己面前的茶盏。
她静默良久,久到李锦以为她宁愿自己想办法扛过这次的风波,也要再次拒绝自己的时候,就听沈清池嗤笑一声,重新抬眸看过来:“这么大费周折迫不及待的入赘,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李锦紧绷的神经一松,眼中重新漫上笑意,竟找回了几分当年两人肆无忌惮开玩笑的感觉,倾身凑近了些:“我有没有隐疾,你难道还不知道?”
沈清池尽管失忆,到底是以男子身份在军营长大,骨子里并没有羞于谈论这种事的观念。
况且本就是她先用这事调侃的李锦,是以并没有觉得被李锦的话冒犯到,而是有些意外:“我们……”
话才出口,沈清池便顿住。
“算了,”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深吸口气,终于伸手端起了李锦斟的那杯茶,喝了一口,“我现在对过去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你是否真有隐疾,若是你真的这么想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