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白的裤子口袋上,“你每晚睡觉前,都会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妈妈亲手给你织的蓝布条。那上面,还有你妈妈的味道。”
“哇——”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悲鸣,如同困兽绝望的嘶吼,从男子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扑倒在审讯桌上,嚎啕大哭。
积压了十几年的恐惧、思念和罪恶感,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在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他供出了每周三凌晨,在b区通风井旁与一个叫“老秦”的守夜人交接账册的全部流程。
中午十二点五十五分,市郊的一处安全屋。
苏晚将小舟的供述录音和她从一本匿名者回忆录中找到的资料进行交叉比对,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控制体系的核心,是三重枷锁。”她在一块白板上写下三个词,“仪式催眠、亲属威胁、夜间梦境暗示。首先,通过‘点灯’这种极具象征意义的仪式,进行初步的心理锚定,让他们相信自己是被神明选中的‘灯奴’。然后,利用他们失踪的亲人作为人质进行威胁,让他们不敢反抗。最后,”她顿了顿,“通过某种未知的手段,在夜间侵入他们的梦境,不断用恐惧和暗示进行精神加固。小舟说的每晚听见妹妹敲床板,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物理特征呢?”董岚的声音从电脑后传来。
她一直在处理老秦的监控录像和全市的人事档案。
“有。”苏晚翻出一份老秦之前无意间留下的鞋印档案,“你看这里,所有被深度控制的‘灯奴’,右脚足弓都有明显的内倾塌陷。这是长期、高强度、仪式性跪拜导致的骨骼变形。”
“足够了。”董岚敲下回车键,复杂的生物特征建模程序开始飞速运转。
屏幕上,数千份档案被迅速筛选、比对、排除。
几分钟后,三份档案被标红弹出。
“根据步态分析和心理侧写,初步锁定三名潜在的渗透人员。”董????眼神复杂地看着其中一份档案,“其中一个,是市局档案科的借调员,上周刚接触过‘阳光之家’的封存卷宗。”
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整个安全屋。敌人,已经渗透到了他们内部。
下午四点零九分,殡仪馆外围的一处监控盲区。
宋昭熟练地换上一套灰色的清洁工制服,压低帽檐,推着一辆清洁车,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员工更衣室。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若有若无的焚香气味。
他迅速找到b区通风系统的总回风口,拧开格栅,将一管无色无味的荧光显影剂均匀地涂抹在风口内侧的边缘。
做完这一切,他像个影子一样消失在走廊尽头。
夜色渐深,殡仪馆里安静得只剩下冰柜压缩机的低鸣。
那个被称为老秦的守夜人,像往常一样,佝偻着背,提着一串钥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巡视。
当他走到b区通风井旁时,他习惯性地将手伸进通风口内,摸索着取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硬壳笔记本。
就在他收回手时,右手食指的指节,不经意地蹭过了宋昭涂抹过显影剂的涂层。
几百米外,宋昭正坐在技术支援车里,双眼紧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他远程启动了预先安装在通风口对面的*****,并切换到紫外线模式。
屏幕上,老秦右手食指上那枚清晰的指纹,以及他深色制服袖口上一个若隐若现的灯笼状纹路,在紫外光下发出了幽幽的绿光。
“拍到了。”董岚的声音传来。
但宋昭没有下令抓捕。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枚清晰的指纹,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将截图发送给董岚:“把这枚指纹录入全国失踪人口dn数据库,进行亲缘关系比对。”
几分钟后,匹配结果弹了出来。
屏幕上的文字,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