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的存在。
宋昭盯着那个空荡荡的夹层,一字一顿地低声道“他们早就监听了电话。”
中午十一点零三分,市邮政局历史档案室。
弥漫着旧纸张和霉味的空气里,董岚正以“地方邮政史档案数字化研究项目”的名义,在一堆堆泛黄的卷宗中翻找。
她找到了,1998年云江市区的退信存根。
当她将所有寄往省、市纪检监察系统的信件单独抽出来时,一个诡异的规律浮现了。
所有寄件人信息栏填写着“市公安局”、“市检察院”、“市法院”等公职单位的信件,无一例外,全都被一个红色的戳印覆盖——“无效投递”。
更关键的是,在投递员备注一栏,所有这些信件的回收记录,都指向了同一辆邮车编号云g-0331,一辆绿色的解放牌邮政车。
她立刻拨通了李国栋的电话,言简意赅“查一辆车,云g-0331,绿色解放邮车,1998年的。”
李国栋的效率快得惊人。
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那辆车2005年就报废了,车体被送进了金属回收厂。但是,按照当年的规定,车上的gp记录仪作为固定资产被拆卸保留。三年前,这个记录仪,连同其他一批报废的电子设备,被市邮政局捐赠给了……明远慈善基金会,用于他们物流车辆的监控。”
从举报信,到拦截系统,再到执行车辆,最后到物证归属。
一条由“明远”这个名字串联起来的证据链,彻底闭环。
下午四点十八分,西街废弃邮局旧址。
这里已经停用超过二十年,门窗破败,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
宋昭和苏晚像两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积满灰尘的后勤储藏室。
根据李国栋提供的邮车路线和董岚找到的交接记录,那辆绿色邮车每周都会在这里进行一次“特殊交接”。
他们要找的,就是那个交接的遗留物。
在一个布满蜘蛛网的铁皮储物柜深处,宋昭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带着锈迹的铁皮盒子。
盒子没有上锁。
打开它,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已经严重泛黄的信封。
每一个信封的背面,都用红色的油性笔,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代号——z-7。
“z”代表赵振邦的姓氏首字母,“7”是那七封信。
这是当年拦截行动的内部代号。
宋昭轻轻拈起最上面的一封,信封上的字迹虽然已经模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赵振邦的笔迹。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在信封的封口处,闭上了眼睛。
瞬间,周围的尘埃与腐朽褪去,刺眼的阳光和嘈杂的街市声涌入他的脑海。
“真相之眼”启动了。
画面中,一个年轻了二十多岁的赵振邦,穿着一身挺括的警服,脸上带着一丝无法撼动的决绝,将一封厚厚的信件塞进了街边的绿色邮筒。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一名穿着邮政制服的男人打开邮筒,却没有将信件分类,而是直接将整箱信件搬出,放入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无标识黑色轿车的后备箱。
就在车门关闭的一刹那,轿车驶离,车牌在晨光中一闪而过——云a·88176。
宋昭猛地睁开眼,那个车牌号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苏晚立刻在内部数据库中检索,结果瞬间弹出云a·88176,1998年至2002年间,登记在周明远名下,是他的专用车。
晚上八点三十九分,安全屋。
宋昭将铁盒中的每一封信都用高精度相机拍摄下来,连同信封上的“z-7”代号,一并打包,通过加密通道上传至了国家最高司法监督平台的实名举报入口。
在附言栏里,他只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