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突然喊了一声:“他用的账号是‘LJ2003’!说是原档案科李建业的旧号,可我见过登录设备……”
宋昭的脚步顿住。
他侧过脸,晨光从窗外斜斜切进来,在他下颌投出一道阴影,像刀锋划过岩石:“我知道。”
省厅技术室的空调开得很低,冷风拂过脖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董岚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里跳动着绿色的代码,像深海中游动的荧光生物。
她听见门响,头也不回:“第三层代理服务器在深市,第四层……”话没说完,就看见宋昭把一张写着“LJ2003”的便签拍在桌上,纸角翻卷,发出清脆的“啪”声。
“登录设备MAC地址是赵振邦办公室的备用笔记本。”宋昭扯过椅子坐下,皮革椅面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孙丽华刚才说的。”
董岚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指甲敲在空格键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赵振邦正把一台黑色笔记本锁进抽屉——那是上周市局后勤科清点物资时登记的“闲置设备”。
金属锁扣闭合的咔哒声仿佛透过屏幕传来。
“他们在用死账号做活中转。”她点击鼠标,屏幕上弹出一张关系图,线条交错如蛛网,“后勤科有七个类似账号,全挂在已调离或退休的警员名下。”
宋昭盯着屏幕里纠缠的线条,喉结动了动,像吞下一口铁锈:“这不是泄密,是寄生。他们把自己的网络,缠在警队的系统里。”
当天下午,技术大队档案室的百叶窗拉得严实,日光灯管嗡嗡低鸣,像蚊子在耳畔盘旋。
宋昭翻着《2003年昭阳巷拆迁补偿明细(副本)》,封皮上的“绝密”印章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油墨气味混着纸张霉味钻进鼻腔。
他故意把登记本翻得哗啦响:“王姐,帮我查查93号物证箱的位置?”
正在整理案卷的老警员抬头:“小宋啊?那箱子在B区第三排,不过——”
“找到了!”宋昭打断她,手指重重敲在登记簿上,纸页震颤,“调阅时间16:30,申请人宋昭。”他余光瞥见墙角的摄像头闪了闪红光,像是黑暗中睁开的眼睛,心里的弦绷得更紧。
十五分钟后,他的手机震动,嗡鸣贴着大腿传来。
董岚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声:“孙丽华的工位电脑自动登录了,正在下载你刚调阅的文件。”
宋昭望着档案室窗外的梧桐树,叶片在风里翻出白背,像无数只惊惶的眼睛。
他摸出手机,给董岚发了条消息:“他们还在监控系统——哪怕人不在,账号也活着。”
当夜,宋昭的出租屋飘着速溶咖啡的苦香,粉末未完全溶解,杯底沉淀着褐色的渣。
苏晚蹲在地上,把一摞档案袋拆得七零八落,纸张摩擦声沙沙作响:“地籍图给城建档案库,账本编号录物证标签……你是要把证据变成拼图?”
“他们能黑进一个系统,黑不进三个。”宋昭把最后一张李晓芸的照片扫进图书馆人脸库,扫描仪发出低频的嗡鸣,“图书借阅系统的防火墙是省文化厅管的,赵振邦手伸不到那么长。”
苏晚的指尖停在键盘上,指甲边缘泛白。
图书馆的预警提示突然跳出:“检测到异常批量下载,目标:助学项目学员借书记录。”她快速截图,P地址定位框里,“市局内网”四个字刺得人眼睛疼,红光像警报灯在视网膜上灼烧。
“是李晓芸的活动轨迹。”宋昭把截图导入分析软件,二十七个借书点在地图上连成线,像一条蜿蜒的蛇,“他们想拼全她最后三个月的行踪。”他抓起外套,布料摩擦肩胛,发出窸窣声,“启动反向追踪协议,省厅权限我已经申请了。”
六小时后,追踪器回传的定位在隐庐会所三楼包厢。
宋昭盯着监控画面:赵振邦正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