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清欢既然定位人家是通讯员,就一点没客气。
她很是自来熟地往医疗室方向抬了抬下巴:“哎,刚才叶医生给你们景代表介绍老中医了吧?”
景霄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贝清欢一本正经的指点:
“因为那个老中医……我也认识啊!特别好,特别特别好!像你们景代表那种情况,针灸几次,是一定有疗效的,或者人家还能给你弄个中药热敷包,下雨天也好,冬天也罢,针一下,敷一下,疼痛是基本没有的了。一般人还不给治的,治好只要……这个数!”
贝清欢迟疑着竖起五根手指,想想又扳下去一根:“四块!不有效不要钱,你跟你们景代表说说,治呗!”
景霄的眼里,就不可遏制地染上了笑意。
这姑娘,真的有意思。
她说这么仔细,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但也暴露了自己。
景霄抬着下巴,抱着手臂:“这个老中医,不会是你吧?”
“不,不是的……真的是很厉害的……一个老中医……”
贝清欢那竖着的手指缓缓收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
这男人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呢?
要是她自己的话,开价四块,就真的是高了。
就连在乡下,一开始也是很多人不相信她能有啥本事,都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让她治,人景代表要知道是她,肯定不会相信的。
唉,这有点尴尬啊。
景霄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还别说,吹牛吹得挺别具一格的。
两次见她,她是一点也不谦虚啊,昨天吹嘘自己的菜,今天吹嘘自己的医术。
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厂区还有这么个性的姑娘?
不过,在她的眼里,景霄没看见别的姑娘看向他时,那种明晃晃的痴迷。
他就不排斥。
景霄努力维持住严肃脸,很不屑:“不需要。我们不相信老中医。”
“你……不相信的都是没见识的。哼!”
贝清欢觉得对方油盐不进,谈崩了。
她转头继续洗瓶子。
可景霄没走,在她身后丢下一句:“不过,要是小中医的话,我们可以给人练练手,支持年轻人嘛。”
贝清欢:“……”
她现在承认就是自己这个年轻人,能获得支持吗?
贝清欢迟疑着,迟疑着,刚想说要是她的话,给三块钱就好,支持一下呗。
但是景霄先于她的示弱前就“嗤”笑了一声:“可惜了,一般的小中医没见识,没胆量,还眼里只有钱,也不行。”
然后他就迈着大长腿,走了。
贝清欢:“……!”
她是二般的好不好!
说她没见识没胆量无所谓,干嘛说她眼里只有钱?
她明明是真的想治病,顺带赚钱好不好!
这人真讨厌。
说得好像他能做主似的,不也还是得人家景代表说了算!
看来,就算这种有钱的主顾,也不好说服。
开个针灸诊疗室的打算,还是要仔细策划。
贝清欢无奈地带着瓶子走了。
毕竟目前自己的事情更要紧些。
她急匆匆赶回家里,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最后,她把一块略带霉味的毛呢料子找出来,还有一只小孩子戴的银手镯,最后是一份婚书。
东西放在桌子上,贝清欢才像是放了心,开始做中午饭。
厂里的中午放工铃响过了十分钟,宴桂芳才带着满面笑容回家来。
今天她上工前直接把东西塞给了“景代表”就走开了,刚才在路上遇到“景代表的通讯员“夸自家的小菜好,哎呀那年轻小伙子笑得多好看啊,“景代表”这人是不错的,连带着通讯员都是……
但是一看见饭桌上的几样东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