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真觉得钟泽宇有病。
但钟泽宇这人就是这样,想干的事儿干不了不罢手,她拗不过,只能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
“哎,你……”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听旁边传来一个女声。
许意真看过去,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看年纪应该跟她差不多,穿着一条白色长裙,中间收腰,盈盈一握,眉眼带笑,明媚又精致的长相。
“邢……”钟泽宇很明显也认出了她,但估计不是很熟,卡了两秒,没叫出名字,“什么来着?”
“邢奕珏啦!”女孩子倒也不介意,主动补上了钟泽宇没想起来的那一部分,“你是钟泽宇吧,你怎么在这里呀?”
“我跟我女朋友来吃饭啊。”
钟泽宇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许意真,用大拇指指了指邢奕珏,介绍道:“她是我朋友的堂妹,我跟她堂哥比较熟。”
其实他还省了一句没说,这姑娘前阵子还跟钟立鹤相过亲,不过没下文了。
许意真落落大方地走过去跟邢奕珏打了个招呼:“哈喽,我叫许意真。”
“哇塞,大美女啊。”
邢奕珏先是看着许意真笑了笑,然后朝钟泽宇挤了挤眼:“出来约会也不穿帅点,不过也得亏你跟你哥穿得完全不一样,要不然我刚下来没准要认错人了。”
钟泽宇立刻反应过来:“就是你跟我哥吃饭啊?”
钟立鹤不是从来不单独见相亲对象第二次的么。
怎么这么没原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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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顾这儿虽然是几十年的老店面,但房型很好,二楼有个露台,前几年突发奇想用玻璃封起来,放了些老婆养的盆栽,搞成了个玻璃花房,又在上面腾腾挪挪,摆了一桌,说是不接待客人,就自家人吃饭用。
李雯绮女士很多年前就已经是老顾这最忠实的客人,可以说是没有之一。前几年老顾得了腱鞘炎,她远在英国,一天打三个电话回家叮嘱丈夫,为老顾提供最专业的医疗资源,绝不能让他的手出事,深深地打动了老顾一家,之后每次过来,老顾都会特地把二楼露台空着,留给他们用。
所以无论是钟立鹤,还是钟泽宇,要想在老顾这里加台,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但对今天真正的东道主邢迪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哎呀,今天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邢迪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在这里订上位置,得以把这个大忙人说动,赏脸过来吃上一顿。
他刚把邢奕珏支去楼下拿饮料,这头给钟立鹤倒上茶,不多不少七分满,“我知道我跟你说的是就我们俩,这不主要是我不小心忘了跟我之前就跟堂妹约好要带她出来吃饭,所以就想着带过来蹭一顿。”
“嗯。”
闻言,钟立鹤没什么反应,只是端起桌上的麦茶抿了一口,放回去的时候杯底碰到杯垫,瓷盘与瓷杯之间发出扎实的一声轻响,密密匝匝的压迫感,叫人心惊肉跳,“这话你刚说过了。”
“嘿,你看,不信是吧。”
邢迪听到那一声,就知道钟立鹤是一个字都没在信的,只是他们虽然是儿时认识,但都不是小孩了,邢迪明白钟立鹤是在给他面子,不想把事情点得太透,不好看,“我知道上次你跟她相亲,见了一面,已经回绝了,但是你想想,这男女之间,也不一定都是恋爱关系吧,你们做不成情侣,没准可以做朋友呢,朋友之间一起吃顿饭,没什么问题吧。”
他也不是给脸不要的那种人,在这狡辩也主要是因为今天这场私局,确实就跟钟立鹤想的那样,他先斩后奏在前,带着私心在后。
因为这已经是邢奕珏和钟立鹤的第二次见面了,甚至说第二次都不够贴切,因为他之前还帮邢奕珏打过电话,表示过希望和钟立鹤以挡箭牌的关系继续保持来往,也被他严词拒绝了。
这都几次三番了,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