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书却越来越廉价,一本正版书可能还卖不到一个书挡的钱,对很多人来说,书坏了凑合看看,或者重新买一本,都比在拥有时好好保护更轻松。
小时候许意真还会给她的爱书套上塑封套,长大之后也更倾向于看电子书,现在除了她外婆那种老一辈的知识分子,许意真已经很少见到会这样仔细爱护书籍的人了。
“你们年纪应该相差挺大吧。”她很认真地得出结论,“感觉你哥跟你完全不一样。”
刚才钟泽宇问她“你看我像么”。
确实不像。
钟泽宇没这么沉稳。
“不愧是写剧本的,有点儿眼力啊。”
钟泽宇的重点全都在后半句,他觉得许意真能把‘老古董’这个词形容得如此委婉,真是一种语言的艺术,“他确实跟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不重要,你老提他干嘛啊。”
“哦,我只是觉得,”许意真说:“万一你哥回来了怎么办?”
“那我就说我女朋友来找我啊,不然呢,你都上了我多少回了,我不提你就真不打算负责是吧?”钟泽宇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放心吧,现在这个时间,他肯定还在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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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头的钟立鹤已经从办公室出来,抵达了停车场。
刚上车,就接到了发小邢迪的电话。
“大忙人,现在找你可真不容易。”
他随手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一旁,拉出驾驶座安全带:“下午我突然有个会,不好意思。”
钟立鹤的声线很低,加上语气比较淡,听起来无喜无悲,隔着电话,即便是在表达歉意,也总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感。
“嗨呀,跟我你还客气上了。”邢迪当然知道这位神仙时间宝贵,扯了两句闲篇儿就自觉切入正题:“我下午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问,上个星期我堂妹不是跟你吃了顿饭么……”
钟立鹤已经二十七岁。
家里虽然没明确地说过要他在什么时候结婚,但明里暗里已经开始物色起了适龄的女生,面上说的是不恋爱也没事,就当拓宽一下社交圈,实际上就是相亲。
钟立鹤对相亲这事儿谈不上抵触,觉得和结婚生子一样,就是人生必经的过程,只要家里安排,他就会空出时间去见。
只是他对结果同样不强求,一切凭感觉,没有感觉就按部就班地把相亲第一面的流程走完,然后在送女方回家后,向介绍人表达婉拒。
“她说你没看上她,小姑娘挺受伤的,跟我哭了一顿。”邢迪也是有点心疼这个堂妹,眼光是有眼光的,看上了圈子里最好,但也是最难的这个人,“后来我仔细一想,她家里催着她难受,你也忙,没时间管那么多事,没准儿你俩还能达成个战略合作关系呢。”
他这话说出去,心里也忐忑。
尤其话音落地,钟立鹤没接话,邢迪架不住心虚,又自顾自地补充:“你对她没感觉,这个我知道,但是咱们换个角度想想,你要是一直定不下来,这不还得让咱妈费心劳神地给你找新的吗,你说你上周光是见那些大小姐,就安排了几场饭局?”
三场。
而且相亲的饭局很难速战速决,为了让对方不感到被怠慢,往往在吃过饭之后还需要安排一些其他活动,结束后才能提出送女方回家。
很公式化的流程,但相当耗费时间。
以至于他到今天还在处理上周的事情。
“你指的战略合作是什么意思。”眼看这通电话三言两语结束不了,钟立鹤在车里点起一根烟,“说明白点。”
“就是,我觉得你们可以试试,不谈恋爱,就拿对方当个挡箭牌,先相处着嘛。”邢迪说:“到时候你如果喜欢上她了,那当然皆大欢喜,要是之后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你俩就和平分手。”
邢迪觉得自己这一招还挺高,难怪那些小说短剧都喜欢搞这种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