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花远风清。
奏响的乐声时而有如穿梭在幽静的密林,时而有如黑夜下绽放的星星,起伏跌宕,却心生宁静。
她穿着浅色长裙,裙摆在石面上铺开,就像一朵低垂的塞西莉亚花。
直到一片云遮挡住天上的太阳,这片苹果园阴凉下来,花阳才停下手中拍打的动作。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向温迪:“你只是听听吗?我以为你会跟我合奏呢。”
因为停下了奏乐,旁听的小松鼠们迅速跑开,在树上整理羽毛的团雀们也舒展翅膀,飞离这片静谧之地。
温迪好似才回过神来,拍了下脑袋:“要不你再演奏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会找到韵律,跟上你的节奏。”
“真的吗?”花阳狐疑的看着温迪,“我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会弹琴。”
温迪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在怀疑一个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弹琴难听不是很常见的事吗?”花阳双手环胸,昂了昂下巴,
“我承认上次不告而别是我的不对,但我又找不到你,所以特意去酒馆帮乔纳森大叔帮了两天忙,每天看着各种各样的吟游诗人在那里弹琴,都没见到你来过一次。”
温迪心虚道:“谁说吟游诗人一定会去酒馆啊?我一般都在风神像下面吟诵诗歌,这样会比较虔诚,不是吗?”
“哦?”花阳一脸不信的样子,“你那天晚上喝那么多酒还一点都不醉,难道不是个常喝酒的?难道你一次都不去酒馆?”
“呃…欸嘿嘿!”温迪立刻转移话题,“说起来,你腿上的这个乐器是什么?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呢!它的声音好特别!”
“这个叫手碟,大概是我以前使用的乐器。我现在叫它‘光之森’。”
花阳不计较他生硬的转移话题,轻抚着腿上的乐器,
“我委托了瓦各纳大叔帮我打造了轮廓,但乐器是我做的,上面的音脐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敲出来的,因为还要校准音符,所以敲了很久很久。
你运气很好,大部分时候我只在森林弹奏,听过它声音的人屈指可数,你是其中之一。”
“那确实是我好运。”温迪好奇的打量外来的乐器,“没想到你在失忆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清楚的记得制作乐器的方法。”
“怎么说呢。”花阳的指尖轻点光之森的音脐,乐器发出空灵的声响,
“我对它的喜欢大概深入灵魂,所以才能记得这么清晰。
听到它的声音,就像是在聆听一场梦的呢喃。
每次送走逝去之人,我都会弹奏它,有时会想起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
“弹奏就会想起吗?”
“都说了只是偶尔想起啦。”
温迪又问:“是什么样的记忆?”
花阳闭上眼睛,想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重新出现,斑驳的光透过树叶洒落在她脸上,她才犹疑回答:“舞蹈…礼仪…学习……玻璃…玩具…车道……只看到了这些东西。”
温迪没有追究她的记忆到底是什么,而是又重复了一遍:“都是在你弹奏之后才想起来的吗?”
“大概吧。”花阳挠了挠头,“说起来,我还梦到了席德呢。”
“梦到了她?”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个普通的梦还是她真的来道别了。”
温迪的眼底染上一抹深沉的蓝:“她说了什么吗?”
“对不起。”花阳低声重复道,“她说,对不起。但我想不到她有哪里对不起我的地方,虽然她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她很好,也很有责任心。”
花阳没再说话,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没一会儿,一个又红又圆的大苹果放在花阳面前:“给你。”
花阳接过苹果:“啊?”
温迪自己也拿了一个,而且咬了一大口:“这果园的苹果长势正好啊!我特意给你挑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