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听,但前面是什么鬼?
她哪里不像正经修士了?
姜枝鹊默默记下了那几个修士的脸,等进了试炼,遇见了就给一顿毒打。
不过现在她不打算离开,坐着继续听。
“白仰山和我们还真不一样,据说他所修的功法奇特,在修成之前都不能碰女人。如今正是他最受神宫宫主重视的时候,他不会找个女人自断前程。”
“像仰山君那般天骄,当然不会和来路不明的盲女厮混。如今仙门各大宗都默认他是神宫下一代掌门,他将来的掌门夫人,只会是哪个仙门世家的小姐。”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凌宫主亲手培养的好苗子,最后自然会许给自家人,比如他膝下的两个女儿,昆仑双姝。”
“只听闻凌宫主的小女儿性情骄矜,和那上官小姐差不到哪里去,只是不知道那一直未曾露过面的大女儿如何。”
“那确实不得而知……”
姜枝鹊正听得津津有味,那几个修士的交谈戛然而止,纷纷看向一个方向。
她也好奇地望去,下一刻却沉默了。
“……”
怎么阴魂不散。
客栈门口,上官沁带着一群护卫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发现角落里的姜枝鹊,四周环视一圈后,视线落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
上官沁红裙飞扬,大步朝那个位置走去,随后抬手甩下一个灵囊。
“这个位置本宫要了,你滚开。”
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宽大的兜帽遮住了整个脑袋,全身只露出一只拿茶杯的手,肌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按理来说,穿得这么奇怪,应该十分引人注目才对。但事实上,如果不是上官沁走过去,姜枝鹊都没发觉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在上官沁甩下那句话后,整个客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
那黑袍人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将茶杯送入兜帽的阴影中。
“你什么意思?”
黑袍人似乎没有回答的打算,继续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正当上官沁要发作时,他忽然站起身,离开了那个位置。
以姜枝鹊的位置正好能看见他兜帽下的脸,不过他的上半张脸被一张白色面具覆盖,裸露出的剩余皮肤也是白得阴森。
姜枝鹊抬眼时,有一瞬间与他对视了,她手指僵了一下,随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缓缓低头吃糕点。
虽然隔着一层朦胧的白绫,但姜枝鹊确信,他知道她在看他。
姜枝鹊不认识他,也不想在这里再招惹其他人。
她低头吃桃花糕,把自己的腮帮子塞得满满的。
“我能坐这里吗?”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姜枝鹊愣了一下,但没有抬头。
“可以。”
话音刚落,她便听到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余光瞥见是一片黑色。
姜枝鹊:“……”
她面不改色,咽下嘴里的桃花糕。
桌面传来杯子挪动和水流动的声音。
“今年的名门正派很无聊。”
对面的人用一种十分淡漠的语气说,漫不经心。
姜枝鹊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接。
她想了想,摸索一番,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茶杯,润了润喉,便站起身让客栈的小厮扶自己回去。
姜枝鹊上了二楼,坐在她那桌的黑袍人一动不动,目光却停在对面被落下的竹竿上。
他注视许久,最终抬手拾起了那根竹竿。
……
……
昆仑神宫,玉兰殿。
灯火通明的偏殿中,一道颀长身影站在四面玉墙前,目光从墙上挂着的一排排佩剑扫过,最后取下了其中一把靛青长剑。
正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