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悲泣,软语道:“陛下息怒…秦王殿下…秦王殿下或许是爱子心切,一时糊涂…可…可齐王殿下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是太子的亲弟弟啊…伤成这般…妾身看着…心都要碎了…”&bp;她的话语看似劝解,实则句句诛心,将“爱子心切”与“手足相残”的对比,**裸地摆在了李渊面前。
李世民缓缓直起身。他抬起眼,迎向李渊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父皇明鉴。”&bp;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斩钉截铁的冷硬,“儿臣此去齐王府,非为私怨,乃为除害!为救承乾性命!”
他猛地抬手,指向瘫在地上的李元吉,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积压已久的滔天怒火与痛楚:“昨夜承乾降生,天降异象,本是吉兆!可此獠!”&bp;他盯着李元吉,眼中杀意如实质,“勾结妖邪,以邪术暗算初生婴孩!那邪神恶诅,化作阴毒秽气,缠附承乾龙魂本源,日夜侵蚀,欲绝我儿根基,断其生路!若非袁天罡道长赐下乾阳温玉护持,若非儿臣及时察觉,此刻…此刻承乾恐已遭毒手!”
他顿了顿,胸中激荡的情绪让他气息微促,但声音更加冰冷:“今夜!就在方才!此獠竟变本加厉!以承乾胎发、其生母精血之物为引,布下九子噬魂邪阵,再施毒手!三支无形秽钉,无视王府防卫,无视乾阳温玉,直取承乾眉心、心口、丹田!其心之毒,其行之恶,令人发指!儿臣率兵破其邪窟,人赃并获!那污秽邪阵,那狰狞神像,那噬魂邪钉,皆在儿臣眼前!更有此獠心腹爪牙供认不讳!此等残害至亲骨肉、戕害大唐皇嗣、亵渎天地神明的孽障,儿臣身为皇子,身为父亲,焉能不诛?!”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在甘露殿中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事实和无尽的悲愤!李渊的脸色在烛光下变幻不定,尹德妃掩口的丝帕也微微颤抖。
“污蔑!全是污蔑!”&bp;李元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猛地挣扎起来,嘶声尖叫,黑血顺着嘴角流下,“父皇!他血口喷人!什么邪阵?什么邪钉?儿臣一概不知!那是…那是儿臣请来祈福保平安的仙师!是李世民!是他嫉恨父皇宠爱我!是他嫉恨大哥是太子!是他自己想当皇帝!他编造这些鬼话,就是要除掉我和大哥!父皇!您不能信他啊!他今夜能带兵闯我的王府,明日就敢带兵闯太极宫!他这是想搞事吗!是谋逆啊!”
“住口!”&bp;李渊猛地一拍龙案,发出一声巨响!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这兄弟阋墙的丑恶和相互指控的毒辣搅得心烦意乱,怒不可遏。“孽障!都是孽障!”&bp;他指着李元吉,“看看你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成何体统!”&bp;他又猛地转向李世民,眼中怒火翻腾,“还有你!李世民!就算元吉有错,自有宗正寺,自有国法!谁给你的胆子,私调重兵,擅闯王府,动刀动枪?!你将朕置于何地?!将国法置于何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帝王之怒,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向李世民!
“国法?”&bp;李世民迎着李渊的怒火,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踏碎了御阶前金砖的缝隙!他周身那股百战磨砺出的、属于紫薇帝星的凛然之气轰然爆发,虽不及李渊那沉淀多年的帝王龙威厚重,却更加锐利,更加霸道,带着一股斩破一切阻碍的决绝锋芒!两股无形的气势在殿中轰然碰撞,烛火疯狂摇曳,殿角的纱幔无风自动!
“父皇!”&bp;李世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悲怆的质问,“当国法不能庇护襁褓中的婴儿!当宗正寺的牢笼关不住戕害皇嗣的邪魔!当儿臣亲眼看着毒钉射向亲生骨肉却无能为力之时!儿臣只知道,为人父者,当以血肉为盾,以手中刀兵,为子女斩尽一切魑魅魍魉!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