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被一层急速蔓延的幽蓝冰晶强行压制、冻结!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剧痛感被这股极致的寒意暂时逼退,意识被硬生生从深渊边缘拽回了一丝清明!
“孟生…?”陆过钟涣散的左眼瞳孔艰难聚焦,看向腰间那再次沉寂下去的霜鹰驱动器。是陈孟生守护本源最后的不灭烙印!在感应到他生命彻底流逝的瞬间,它苏醒了,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执行守护者最后的使命——冻结死亡,为他争取最后一线渺茫的生机!
“快!这边!担架!血浆!快!”尖锐而急促的呼喊声穿透悲泣,如同利刃划破凝滞的空气。废墟边缘,几个穿着染血白大褂的身影,正手脚并用地攀爬过巨大的混凝土块,朝着人群聚集的中心拼命冲来!领头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眼镜碎了一边镜片,脸上布满烟灰和血痕,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着陆过钟的位置。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医护,抬着简陋的担架和急救箱,脸上混合着疲惫、恐惧和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他们是新港市立医院最后撤入地下掩体的医疗队残部!在终焉熔炉爆炸、城市崩解、拉斐尔化身污染源肆虐时,他们如同鼹鼠般藏身于地下管网的深处。陆过钟最后那场覆盖区域的“生命回响”净化光波,不仅驱散了他们藏身区域的污染,那温暖纯净的辉光波动,更如同黑夜中的灯塔,为他们指引了方向!
“让开!都让开!保持通风!”老医生几乎是扑到陆过钟身边,布满老茧的手指瞬间搭上他颈侧几乎消失的脉搏,又迅速检查他胸腹间被小杨用纱布草草覆盖的致命伤口。当他看到纱布下那被冰晶强行“冻住”的、混杂着诡异蓝红血液和暗紫能量侵蚀的创口时,瞳孔猛地收缩。
“老天…他体内是什么东西在打架?!”老医生倒抽一口冷气,但手上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他猛地打开急救箱,取出最大号的针管和几支闪烁着不同能量微光的特殊药剂——这是医院之前秘密研究罪孽因子时,陆过钟主导开发的、用于稳定极端能量冲突的抑制剂原液,数量极其稀少。
“快!高浓度能量稳定剂a型、型混合!静脉推注!最大剂量!”老医生嘶吼着,针头精准地刺入陆过钟手臂残存的一处相对完好的静脉。冰蓝色的a型稳定剂与翠绿色的型净化稳定剂混合着注入,立刻与陆过钟体内残存的辉光意志和陈孟生守护之冰的冻结力量产生共鸣,化作一张温和却坚韧的能量滤网,开始艰难地梳理、压制那些混乱冲突的本源力量和污染侵蚀。
“伤口清创!快!只处理开放性外伤!那些冰…还有那些发光的鬼东西…千万别碰!保持现状!”老医生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指挥着年轻的医生用最轻柔的手法处理陆过钟体表那些被爆炸撕裂的伤口,避开被冰晶覆盖和暗紫能量盘踞的区域。他们如同在拆除一颗由血肉和混乱能量构成的炸弹,每一次触碰都小心翼翼。
小杨和其他幸存者被医护们推开,围成一个沉默的圈,目光紧紧跟随着每一个急救动作。绝望的悲泣暂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窒息般的紧张和微弱的祈盼。那个抱着布兔子的小女孩,不知何时也挤到了人群最前面,她蹲在瓦砾上,小小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但那双空洞的眼睛,此刻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担架上那个浴血的身影,抱着兔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心率…还在掉!血压测不到了!”一个年轻护士带着哭腔喊道。
“闭嘴!继续推注稳定剂!肾上腺素准备!体外能量循环维持仪接上!功率开到最大!”老医生咆哮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陆过钟胸前。那里,代表辉光的翠绿、代表守护的冰蓝,正被污浊的暗紫能量疯狂反扑,节节败退。陈孟生守护本源强行冻结带来的生机正在被急速消耗!
就在这危急关头——
嗡!
陆过钟右臂焦黑断裂的龙首能量脉络深处,那早已沉寂、布满裂痕的龙魂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