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陈孟生目眦欲裂,左手下意识地抬起,仿佛想徒劳地阻挡那毁天灭地的光束!霜鹰驱动器冰冷的触感刺痛了他的掌心——它已破碎,如同他此刻的守护之心。
千钧一发!
一道凝练的冰蓝色光束,如同划破夜空的彗星,并非来自地面,而是从后方一辆突击车敞开的车顶炮塔中射出!光束精准地拦截在毁灭光柱的路径上!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在低空炸响!冰蓝与暗紫的能量激烈碰撞、湮灭!狂暴的冲击波将三辆悬浮车狠狠掀飞,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老徐的座车更是打着旋,重重砸在废墟边缘的污水中,激起冲天泥浪!装甲扭曲变形,引擎盖下冒出滚滚浓烟!
“掩护!压制射击!”一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女声在通讯频道中响起,盖过了爆炸的余音。是后方突击车上的炮手!
另外两辆稳住车身的突击车顶,电磁轨道炮和速射能量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冰蓝色能量弹和实体***,如同愤怒的蜂群,疯狂扑向钢骸巨像的猩红巨眼!虽然大部分攻击在靠近巨眼核心前就被其外围的暗紫能量场扭曲、湮灭,如同雨点落入岩浆,但猛烈的火力压制成功吸引了巨像的注意力,为老徐争取了宝贵的几秒!
“快!救人!”老徐的声音带着咳嗽和血沫,从倾覆冒烟的座车残骸中传来。他踹开变形的车门,挣扎着爬出,半边脸被鲜血染红,却毫不停留,踉跄着扑向陈孟生三人的方向。另外两辆突击车上也跳下数名身着简易防护服、手持奇特设备的抵抗军战士,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无视头顶巨像的咆哮和能量对撞的冲击波,目标明确地冲向废墟中心!
陈孟生看着老徐染血的脸在雨幕中迅速放大,看着那些陌生的战士无畏的身影,一股混杂着感激与悲怆的热流堵住了喉咙。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撑起身体,指向昏迷的陆过钟和林天“先…救他们…陆医生…左臂…林天…他…”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他!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拉长、扭曲,色彩褪去,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右臂断口处传来一阵诡异的、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冰冷搏动感,与腰间霜鹰晶片残余的微弱震颤产生着某种不祥的共鸣。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老徐焦急的脸庞俯冲下来,一只沾满泥污的手伸向他的肩膀。
黑暗彻底降临。
……
冰冷,摇晃。
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的碎片,被一股力量艰难地拖拽着向上浮升。剧烈的颠簸感,引擎沉闷的轰鸣,消毒水混合着机油、铁锈和血腥的复杂气味,强行灌入陈孟生的鼻腔。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模糊而摇晃。
他躺在一个狭窄、冰冷、布满管线与仪表盘的金属空间里。身下是坚硬的担架床,每一次颠簸都让全身的伤口发出尖锐的抗议。微弱、闪烁的应急红光勾勒出这个移动空间的轮廓——一辆经过深度改装、如同移动堡垒的装甲医疗车内部。
“他醒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一张布满油污、眼神却锐利如鹰的年轻脸庞凑了过来,是刚才在后方指挥火力压制的女炮手,此刻她戴着医用手套,动作麻利地检查着陈孟生颈侧的脉搏。“生命体征极不稳定,大量失血,多处骨折,右臂…创伤性缺失并伴有严重污染性灼伤。注射强心剂和凝血剂!准备生命体征维持装置!”
冰冷的针剂刺入手臂血管,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不自然的亢奋感。陈孟生的视野稍微清晰了一些。他猛地扭头,看向旁边。
陆过钟就躺在他左侧的担架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但平稳。他的左臂自肩部以下被一种银灰色的、布满精密管线和冷却装置的机械外骨骼支架紧紧包裹、固定。支架内部,淡绿色的生物凝胶填充物正透过透明的观察窗缓缓流动,包裹着那条几乎完全坏死、布满紫黑斑痕和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