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正在扭曲、破坏人体,从内部。他瞥了一眼旁边显微镜屏幕——那短暂出现的血液结晶化现象又消失了,但那一瞬间的诡异景象已深深刻入脑海。这绝不是普通的工伤或疾病。某种…更危险的东西,正在新港市的阴影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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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区,锈蚀的管道如同巨兽的肠道,在低矮破败的居民楼间蜿蜒。污水横流的窄巷里,光线昏暗。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湿滑的地面上疯狂奔跑,粗重的喘息中带着绝望的哭腔。
“救命啊!怪物!有怪物吃人啦!”那是个约莫十岁的男孩,叫小豆子,脸上满是污泥和泪水,一只鞋子跑丢了,脚底被碎石划破也浑然不觉。他刚从“老鼠巷”那边逃出来,亲眼目睹了足以撕裂他稚嫩心灵的恐怖景象。
巷子深处,几个经常欺负他的大孩子,正围着一个翻倒的垃圾桶抢夺着什么。突然,其中那个块头最大、外号“铁头”的混混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痛苦嚎叫。他的身体像吹气球一样膨胀、扭曲,皮肤变得青黑油腻,手臂异化成巨大的、带着吸盘的触手!在几个同伴惊恐到极点的尖叫声中,“铁头”变成的怪物用它那恶心的触手轻易卷起一个吓呆的混混,张开布满细密利齿的、如同七鳃鳗般的口器,猛地咬了下去!鲜血和内脏碎片瞬间喷溅!
小豆子就是在那地狱般的景象中,靠着求生的本能和身材矮小的优势,从一堆废弃家具的缝隙里连滚带爬逃出来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到有光的地方!跑到人多的地方!
“站住!小兔崽子!”一声凶狠的断喝在前方响起。两个染着黄毛、叼着烟卷的混混堵住了巷口,显然是“铁头”那伙人的同伙,听到了动静赶来查看。他们看着惊慌失措的小豆子,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狞笑。“跑什么跑?看见什么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小豆子吓得魂飞魄散,前有堵截,后有那吃人的触手怪物!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撞上了一个人。
“别怕,孩子。”一个温和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陈孟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子里。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印着褪色摇滚乐队loo的旧夹克,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正直。他刚从附近一家小印刷厂出来,为了调查一起拖欠工人工资的线索。听到骚动和孩子的哭喊,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进来。
他将小豆子护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隔开了孩子与混混的视线。“你们想干什么?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陈孟生盯着那两个黄毛,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哟呵?哪来的愣头青,敢管老子们的闲事?”一个黄毛混混吐掉烟头,从后腰抽出一把弹簧刀,“啪”地弹开雪亮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不想见红就滚开!把这小崽子交出来!”
“休想!”陈孟生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将小豆子挡得更严实,“有我在,你们别想碰他一根手指头!”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面对明晃晃的刀子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保护弱小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
“找死!”另一个黄毛混混骂了一句,猛地扑了上来,拳头直捣陈孟生面门!
陈孟生打架没什么章法,全凭一股血性和街头摸爬滚打的反应。他侧头躲开拳头,同时双手用力推向扑来的混混胸口。那混混被推得一个趔趄,但拿刀的混混已经趁机绕到侧面,匕首带着风声狠狠捅向陈孟生的腰肋!
“小心!”小豆子尖叫道。
陈孟生只来得及勉强扭身,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夹克划过,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肤被划破,火辣辣的疼。他闷哼一声,动作却不停,反手抓住持刀混混的手腕,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在对方脸上!
就在三人扭打成一团,场面混乱不堪时,一阵令人牙酸的、粘腻的蠕动声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从巷子深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