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喉头哽咽,却只能跪下道“陛下勤政爱民,远超历代先帝。”
萧月瑶望着窗外飘落的雨丝,轻轻叹了口气“可他们总觉得,女子的肩膀扛不起江山社稷。”
西境的风沙比想象中更烈。萧月瑶站在玉门关的城楼上,望着关外连绵的营帐,玄色披风被狂风掀起,露出里面素色的常服&nbp;——&nbp;她特意换下了龙袍,以示会盟的诚意。
“陛下,吐谷浑可汗遣使求见。”&nbp;赵烈的声音带着担忧。
萧月瑶转身时,鬓角的碎发已被风沙粘在脸上“让他进来。”
来使是个蓝眼高鼻的西域人,捧着金函傲慢地站在城楼上“我家可汗说了,会盟需陛下独自前往中军大帐,否则便是没有诚意。”
赵烈怒喝“放肆!”
萧月瑶却抬手制止“朕去。”
“陛下!”&nbp;赵烈急道,“此去凶险……”
“无妨。”&nbp;萧月瑶接过苏瑾递来的水囊,饮了一口,“告诉吐谷浑可汗,半个时辰后,朕自会登门。”
中军大帐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羊肉腥味。萧月瑶走进时,吐谷浑可汗正搂着美人饮酒,见她孤身前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大乾女帝,果然有胆识。”&nbp;可汗放下酒杯,示意左右退下。
萧月瑶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可汗联合诸国陈兵玉门,无非是为了通商之事。朕可以答应开放西域互市,减免三成关税,但前提是,诸国需向大乾称臣,岁岁纳贡。”
可汗冷笑“陛下的口气不小。就凭你身后那点兵力?”
“就凭大乾虽远必诛的决心。”&nbp;萧月瑶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汗可知,去年北境蛮族入侵,如今已被朕灭了族。”
可汗的笑容僵在脸上。萧月瑶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份地图“这是朕划定的互市范围,若可汗同意,今日便可签字。若不同意,”&nbp;她将地图扔在案上,“玉门关外的镇西军,此刻已整装待发。”
帐外忽然传来骚动,赵烈的声音远远传来“陛下,末将等前来护驾!”
萧月瑶没有回头,只看着可汗“可汗,该做决定了。”
可汗盯着她平静的脸,忽然大笑起来“好!女帝果然爽快!朕答应你!”
会盟结束时,夕阳正染红玉门关的城楼。萧月瑶走出中军大帐,见苏瑾正踮着脚在城楼上张望,看见她平安归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陛下!”
萧月瑶走上城楼,接过她递来的披风披上。风沙依旧很大,却吹不散她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
回程的队伍走到河西走廊时,萧月瑶开始咳嗽。起初只是夜间偶尔发作,后来竟咳得无法安睡,痰中带着淡淡的血丝。
苏瑾偷偷传信回京,太医院的李院判星夜兼程赶来时,见女帝正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批阅奏折,绢帕上的血迹已洇透了三层。
“陛下!”&nbp;老御医急得跺脚,“您这是积劳成疾,加上西境风寒侵体,必须立刻静养!”
萧月瑶放下朱笔,脸色苍白如纸“还有多少路程到长安?”
“至少还需五日。”&nbp;苏瑾低声道。
“那就五日之后再静养。”&nbp;萧月瑶重新拿起奏折,“江南的水患刚过,秋粮征收的章程必须尽快定下来,不能耽误。”
李院判拗不过她,只能每日三次煎药,看着她皱着眉喝下。夜影带来京城的急报,说户部为了填补盐税亏空,打算增加茶税,已激起南方茶农的不满。
“糊涂!”&nbp;萧月瑶气得将茶盏摔在车壁上,“盐税刚整顿,又动茶税,是想逼反百姓吗?传旨,斥责户部尚书,令其即刻撤回增税令,另寻他法。”
马车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赵烈掀帘进来,脸色凝重“陛下,前方发现大量流民,说是……&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