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嫂已经摆好最后一盘点心,哎呦一声,语气有些不可思议道:“您身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您让她不来,她还真就不来了?我可记得您之前和许栀小姐闹矛盾,不许她来曦园,她可是一天三趟地往这边跑。”
林景雾感觉自己被狠狠扎了一刀,不悦地看着刘嫂,“你到底要说什么?刘嫂,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吗?”
刘嫂不敢真惹她生气,语气更恭敬了些,赶紧说:“小姐,我哪儿敢看您的笑话?”
“说句托大的话,我好歹看着您长大,自认了解您的性格。您以为许栀小姐对您好,所以总听她的话,做些离谱的事。那些事不是出自您的本心,您有没有想过,许栀小姐这么煽动您,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林景雾眼睫微颤,不用刘嫂说,她大抵也猜到了。
不想继续搭理刘嫂,她沉默着不说话。
刘嫂长叹口气,不愿把话挑明,只含糊地说:“许栀小姐或许没在您这边提过少爷,但我听管家说,许小姐除了您这里,老宅那边也时常走动呢。
这话如果林景雾还听不懂,那就真的蠢得无可救药了。
猜测被证实。
林景雾觉得有些可笑,原来她以为对她好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有别的目的。
原来她以为的好姐妹,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过。
刘嫂见她又不肯说话了,只身一人看着窗外独自垂泪,明明此刻她该退出房间的。
可心里百转千回,把想说的话打了草稿想了一遍又一遍,终是没忍住说出口。
“小姐,别怪刘嫂我多嘴,这世上除了少爷还有谁对您那么好?您看,你想要什么少爷没满足你?这次您出事,少爷也是第一时间派人将您从警局保释出来,从始至终没有说过您一句不是。”
林景雾不回答,刘嫂便自顾自地说着:“曦园是少爷父母住的地方,从先生太太去世后,这里便封闭了,但少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来看看,这些年,除了小姐您,我还没见他带谁回过曦园呢。”
提到这里,林景雾眼眸微动。
她想起乌溪也有一座曦园,里面很多装潢巧思和淮序的曦园相似,原以为傅京槐就是喜欢这样的风格,没想到他原本就是仿这里装修的。
难怪她当初还疑惑,怎么会这么巧,两处都叫曦园。
想到乌溪,林景雾眼眶有些发酸,原本以为那五年跟着傅京槐是去受苦的,可回头看看,竟然那五年是她过得最开心的时候。
除了最开始有沈宜欢。
自从她走后,林景雾几乎每天都能和傅京槐腻在一起。
白天她去学校上课,晚上如果傅京槐要加班,她就窝在他的办公室里写作业,等他忙完后一起回家。
偶尔等得困了,就去休息室睡一觉。
醒来时会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车,头正枕着他的腿,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他工作很忙很累,林景雾不愿吵他,就这么默默睁眼看他一路。
周末空闲时,傅京槐会教她练字、读书,听她拉小提琴,一天就过去了。
傅京槐不喜欢她出去玩太晚不归,所以她每次都早早回家,但傅京槐隐隐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很好哄,林景雾撒撒娇卖卖萌,这件事就过去了。
那时候,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傅京槐一个人。
傅京槐的世界也很小,除了工作就只有她。
回淮序后,什么都变了。
傅京槐没有以前那么忙了,可却多了很多应酬。
林景雾知道,傅京槐一向是最温和宽容的人,不仅对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傅家那两个蠢货明里暗里不知道挤兑了傅京槐多少次,甚至把他都挤兑到乌溪了,可傅京槐对他们还不是次次轻拿轻放,从不为难。
林景雾七岁学写字,用的第一本字帖是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