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林景雾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许栀或许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将自己当成好朋友。
骗子。
“林景雾!”
有人叫她。
她在水底紧闭着眼,气泡从她口鼻咕噜噜窜出。
忽而一双大手摊入水底,一把将她捞起。
再睁眼,是傅京槐那张怒不可遏的脸。
他握着她的肩膀,见她睁眼才松懈下来。
林景雾是穿着衣服进水的,此刻衣服湿淋淋地挂在身上。
傅京槐扫了一眼,抽出浴袍裹在她身上,把人抱出浴室,叫刘嫂过来帮她换衣服。
林景雾任人施为,一声不吭。
刚才在酒吧的时候,傅京槐冷淡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
他一定是知晓这些事了,所以不想理她。
刘嫂帮她换好衣服,看着林景雾闭着眼躺在床上无声落泪,长叹口气离开房间。
没过多久,傅京槐端着姜汤走进房间。
他立在床边,轻柔地将她扶起,汤碗递到她唇边:“阿雾,把它喝了。”
林景雾不理他,一脸的自我厌弃。
看见她生无可恋的模样,傅京槐笑了。
她竟然还有这么自暴自弃的时候,真是难得。
他慢条斯理地将碗放下,站到林景雾床边,抬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微卷的长发,轻声道:“一点小事便要死要活,林景雾,我还是太纵着你了。”
林景雾紧咬着唇。
想到她这几天受那么多罪,还是歇了要继续教训她的心思,傅京槐安抚她:“怕什么?什么事不还有我给你兜底吗?”
林景雾眼睫闪动。
她没有忘记,谢见枚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如果她醒不过来,那她身上可就背了一条人命了。
傅京槐的话无疑燃起她心底的一丝希望。
她迟疑地看着他,眼泪蓄满眼眶。
可她没有忘记许栀说过的话,傅京槐毕竟不是她的亲哥哥,总有一天,他是会和别人结婚的。
他真的会对她那么好吗?
看见她眼底的怀疑,傅京槐冷笑着骂了句:“小白眼儿狼。”
他这些年说的做的,竟然抵不过别人的几句挑拨。
看出他眼里的宠溺,林景雾忽然一下扑进傅京槐怀里,她跪在床上,死死将他抱着。这些天积蓄的委屈统统倾泄而出,眼泪不要钱地掉。
林景雾抽噎着说:“我还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这个‘也’字听得傅京槐蹙眉,所以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伸手回抱她。
而是捡起一旁的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擦着眼泪。
看着她哭得微颤的背脊,忽然想起儿时他豢养过的一只小猫。
那只小猫很亲人,他细心地照料它一日三餐,将藏在心里的很多话说给它听,将它视作自己唯一的亲人。
可小猫不只亲他,也亲近老宅的傅京安和傅京雪。
每每他从外面回来,总能看见傅京雪抱着小猫挑衅地看着他,那只亲人的小猫依恋地窝在傅京雪怀里。
傅京槐那时便知道,他将小猫视作自己唯一能说真心话的‘亲人’,但在小猫心里,他什么都不是。
甚至比不上喂过它几根猫条的傅京雪。
后来,他有了林景雾。
起初她也像小猫一样,会亲近依赖地窝在他怀里。
可后来,她同样也学会了去亲近别人。
他的第一只小猫他选择放弃,但这第二只‘小猫’,傅京槐实在不舍,所以只好捉回来狠狠惩罚。
傅京槐静静地站在床边,任由林景雾抱着他,她抱得很紧,像是在这世上只依恋他一个人。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林景雾浑身发着抖,一闭眼就是谢见枚跳下天台的画面,还有周围人看着她,憎恶她的眼神。
她想挖个防空洞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