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另一扇窗子边,闭眼捏诀。
沉稳的剑气荡过整座酒楼。
他没查到异样。
本想就此收手,脑海中划过她担忧的脸,指尖顿了顿。
下一瞬,磅礴的剑气逸散而出。
一缕缕,像蛛网一般沿着木梁、门框游走,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包间包裹起来。
街市的喧嚣、楼底下传来的谈笑声,瞬间被阻隔在外。
包厢内,烛火依旧跳动。
风却没了影。
沈知意看着他闭上眼,立刻掏出包里的小药粉,将两人的酒杯拿过,快速斟满。
她一边盯着他。
一边往左边的酒杯中撒药粉。
完全没注意,剑气攀到她附近的窗棂时,带起一阵罡风,将药粉的方向吹偏了些,落到右边的酒杯中。
沧流聿睁开眼。
沈知意心一慌,将纸包塞进储物袋中。
沧流聿走回位置。
“我已经用剑气,将这里都围了起来。”
“就算有妖物,也进不来。”他在她对面落座,视线落在她面前的两杯酒上,“现在,你可以安心喝酒了。”
沈知意心脏怦怦跳动,笑着扯了扯唇。
“太好了。”
她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酒杯,将左边的那杯递给他,“你也喝。”
她举起酒杯,双颊因慌乱而微微泛粉。
“咱们碰一个。”
“他们都说,要月下共饮,才能尝出甜味呢。”
沧流聿看着她眼底慢慢浮起的水雾,像是酒液后劲,一点点卷了上来。
他默了瞬,执起酒杯,和她的碰了下。
抬手,将酒杯送抵唇边,看见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没说话。
包容,便是她递来的任何东西,都尽数接纳。
他仰头,一饮而尽。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喉结滑下。
他放下酒杯。
沈知意悄悄松了口气,眼底漫开笑意,也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
酒液带着淡淡的甜香,在唇齿间绽开。
沈知意有些惊奇。
“沧流聿,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她双颊漫上薄粉,偏头看他,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声音软了下来,像浸了蜜一样,“你觉得,甜吗?”
沧流聿目光落在她被酒液染湿的唇角。
指尖无意识蜷了蜷。
他静静看了她片刻,看到她眼底烛火晃动,喉结滚了下。
“甜。”
沈知意晕乎乎地绽开笑。
抬手,扯了扯领口,“你刚刚是不是把窗户也封上了啊?”她呼吸渐渐急促,连手脚都软下来,“我怎么觉得,有点热……”
柔软的身子往旁边歪斜。
沧流聿越过身去,托住她,幽潭般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哑声道“你喝多了。”
今夜月色微凉。
并无热意。
他以为她醉了。
沈知意靠在他怀中,指尖拽着他胸前衣物,有些困惑地仰脸看他。
面前高大冷锐的人影,像是沉寂的冰山,对此刻热意晕胀的她来说,有股致命的吸引力。
她轻轻启唇,笑容跟着酒意晃荡,连声音都软绵绵的。
“沧流聿,你知道吗?”她指尖攀着他的衣领,一点点往上,勾住他的脖颈,“我现在是一般美,要是喝醉了,那就是醉美。”
沧流聿心口一软。
看着怀中娇憨的人,握着剑柄的手松开。
断水剑沉落。
他像是在无人知晓处,放下心中坚守的什么东西一样,抬手,抚上她的脸,幽沉的眸染上泼墨般的黑。
“嗯,最美。”
卑劣的,隐匿的,只此一刻的放纵。
沧流聿抿唇。
缓缓收紧圈住她腰肢的手,将她深锁在自己怀中。
粗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