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废话,我现在就只想离开这幅画,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希望对方是个人机,问什么答什么。
“你不想知道云水镇的人在哪里吗?"他忽然问道。“没兴趣。”
他抬手指了指云水河,“你看,他们正活蹦乱跳的。”我:……
莲吒:…
我都说我不想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指给我!“这幅图虽然比不上山河社稷图,但其实也差不多不是吗,我思我想,即世界。”
说着,他一抬手,幽暗的地宫景象蓦然碎裂,黑暗的帷幕被拉扯开来,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的河边景致,那河水流动的光影,明亮得几乎刺痛眼睛。河流就在眼前,水流清亮,在阳光之下粼粼跃动,是鱼民在跃动。两岸草木葱茏,丰茂得连风也难以轻易穿透。近水处,柳枝婆娑,垂着长丝绦探向水面,而远处,几株不知名的树伸展着枝叶,在蓝得透明的天空下,勾勒出几笔政朗的剪影。
除却鱼民,正是我印象中的云水河。
简直太阳间了。
他依旧静立于云水河畔,仿佛刚才那一抬手,不过是打个招呼。他那双眼睛,此刻正映着粼粼的水光,显得幽深而辽远。我怀中的哪吒化为虚影,我下意识地抓了一把,却直接穿透。虚影消散,我皱着眉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笑得极为温和。“阿妹,我想和你说说话,那些不相干的人就让他们回去了。”我:……
谢谢,我不是很想和你说话。如果把我也算在不相干的人里就好了。“我只是残存于这幅图的一抹意识,那鹤捡到了画,才让我有了机会。正如你所经历的那般,我的阿妹便是这最后一任新娘。吃了云水娘娘的肉,就会成为新的云水娘娘,那么倘若所有人都吃了呢……“他自顾自地说起来了,语气满含着恶意。
“只是可惜了,他们都成了鱼…
鱼?我还以为鱼是以他的想法变的,结果是吃了云水娘娘的肉?所以那肉真的有毒?
只是哦,我坐在来,忍不住打断他,“我还是不能理解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既然成为了云水娘娘,那么不理会他们的祈祷不就行了吗?他们想要鳞片做药引,为什么要给?想要肉,为什么会给?”我给吴刚鳞片,是因为吴刚给了我房子,我觉得一枚鳞片换一栋房子是值当的,尤其之后他还时不时地给我送摆件装饰品。诚然后果可能更多的人知道够片效用,有可能会出现所有人会来向我讨要鳞片的情况,但是我也有自主选择给不给的权利。又不是说他们要,我就给。
难道说我不给,他们就会抽干云水河的水吗?别搞笑了。
他温润的目光投注在我脸上,像是找寻着什么。“阿妹,这世上只有一位云水娘娘,后来的虽然也称为云水娘娘,但其实除了一些……作用外,并无仙籍。
如你所说,确实可以达到一个平衡状态。只是阿妹要的不过是云水村永无翻身之日。”
他脸上泛着诡异的笑容,似笑似哭,“云水村需要云水娘娘,即便云水娘娘消失了,那也必须用云水娘娘的肉再造一个出来。每当云水河鱼翻白肚白骨现的时候,就说明再造云水娘娘之事迫在眉睫。所以只有当云水娘娘不会再诞生的时候,一切才是真的结束。”
云水娘娘不会再诞生,就说明这世间已经不存在云水娘娘的肉了。而唯一称得上肉的,则是那些鱼……
到这里,关于云水河的事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了。我将手伸进云水河里,清冽的河水从指缝中穿过,带着平缓的阻力。这条河是画里画外的同一条河。沿岸的云水村早已淹没在历史中,对其阿记载恐怕也只有志怪小说中的寥寥几笔。而后建立的云水镇,许是哪里逃难来的人在此扎根云水河岸的人来了又走,唯一不变的是它,这条从黄河改道而来的云水河,承载了太多的恶。
可恶究竞有多恶,归咎到底,就是愚蠢罢了。他同我讲了很多他们兄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