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们帮着照顾下王超英。”
怀向春等人忙应了。
等王超英爸爸走了,颜红旗看向另外三人,“王超英爸爸过来了,再留下一个人打支应就行,你们看谁留下?”
三人互看了一眼,郑坤举了下手,说:“还是我留下吧。”怀向春事忙,牛德仁留下来基本上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他留下来合适。颜红旗点点头,让怀向春载着牛德仁返回杨木大队。留下的郑坤看看颜红旗,很有眼力价地找着借口,“我去问问护士今天还得输几瓶药。”
王超英的床位前,只剩下了颜红旗。
她看向颜红旗,眼神平静,声音不高不低地问:“后悔吗?”王超英瞬间就明白颜红旗问的是什么,眼泪像是开了水龙头一般,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他慌忙用手擦眼泪,但眼泪却越流越多。颜红旗看不下去,拿了干毛巾给他。
王超英拿着有些发硬的毛巾盖住脸,虚弱地擦了一把后,重新将毛巾盖在脸上,说:“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想了,我做梦都想回燕市。”自从周慧青离开后,他原本想要扎根农村的心思也活泛了,时间越久,就越急切,最近这阵子,更是到了迫不及待的程度,以至于今年的农民兵大学生的招生还没有开始,他就惦记上了。
接连被高卫星和颜红旗拒绝,他知道,自己依靠上大学离开的想法破灭了,这才想着糟践自己的身体,以自残的形式回到燕市去。哭了之后,王超英的呼吸之声更重了,喉咙里好似拉风箱一般,他押着脖子,拼命呼吸几口,才缓解了胸腔之中的窒息感。颜红旗看着他,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尽管知道他是自作自受,还是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感。
缓过来后,王超英苦笑了下,回答着颜红旗的问题,“我不后悔,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颜红旗:"下午,县知青办主任武汉良会来看你。”王超英听懂了颜红旗的言外之意,又涌出些眼泪,“谢谢,谢谢颜书记。”他又想哭了,但怕自己喘不过气来,拼命忍住了,忽然间,有无数话想和颜红旗说。不知道是因为生病太久,脑子不好使了,还是压抑太久,无人可倾诉,肚子里头容量有限,快要溢出来了。
“颜书记,周慧青那件事情,我不是单纯为了姜二婶和姜淑芝,我是有私心的。从周慧青招工回城开始,我就嫉妒他,看见他在燕市,有了工作,都要结第二次婚了,意气风发,荣光满面的样子,我心里头就难受得不行。可是,他得到了惩罚,我并没有因此好受。被知青们排挤、提防,我面上装得毫不在意,但心里头就像是掉进了滚烫的油锅似的,时时刻刻都在受煎熬……在杨木大队继续待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干出什么事了。”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有些喘不过气来,颜红旗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表现出了继续听下去的意思。
王超英揉着胸口,等喘匀了气后,才继续说下去:“颜书记,谢谢你为我们这些知青做的那些事,对不起,我辜负您的好意了。”
颜红旗朝着他点了下头,说:“你自己不后悔就好。”下午,知青办主任武汉良来了,亲切慰问了王超英父子,又听医生亲口告知王超英的病情,并建议转到市里医院的建议,便大方地说:“给你批两个月的病假,回到燕市去好好修养。”
知青办主任发话了,王超英病假手续办得很快,隔天一早,杨木大队众人就将父子两个送上了车。
趁着只有两人的时候,颜红旗跟王超英说:“等病假快要修满的时候,你邮寄过来一张医院证明。”
这是要协助他办理病退!
王超英激动得脸色潮红,眼泪在眼圈里含着,一时间,除了谢谢,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颜红旗:“我是不希望你凋谢在杨木大队,才想要帮助你的。你拿自己的身子作为筹码的方法我很不赞同,不过,这是你的身体,你做主。既然你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回到了燕市,就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