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了。”“颜书记,久仰大名。"白书记见颜红旗没有跟自己握手,便也不主动伸手,语气平静地说。
而冯立孝实在不想和颜红旗客气,便扭过头去,不看她。周书记笑着开口:“来,都坐,坐着聊。”这会儿通讯员把茶水沏好,周书记便招呼众人,到他办公室一角的招待区去就坐。
白书记和冯书记坐到一边,颜红旗坐在他们的对面,而周书记则坐在了侧面,单独的一张椅子上。
周书记跟白书记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作为开场后,白书记开口,“周书记,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替冯书记来讨个说法。颜书记的做法越界了,到别人的地盘去闹事,自古以来都是犯忌讳的事。”周书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看向颜红旗。颜红旗不是说不让他和稀泥嘛,那就让她自己应对好了。颜红旗喝了口茶水,慢慢开口,“白书记,您带着冯书记来讨说法,必然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搞清楚了吧?”
她说完了,就看向白书记,等着他回答。
白书记是不屑于和不管是职级和年龄都相差一大截的毛丫头直接对话的,嘴边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但颜红旗一直盯着他看,一副一定要等到他回答的样子。
眼看着要是不回答,事情就僵在这里,进行不下去了,白书记又等了十几秒,看向周书记,见他垂着头,没有打圆场的意思,只好含糊地回答了一声:“是”。
颜红旗:“既然白书记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就该知道,事情的起因不在我,责任也不在我,是你家冯书记没有管好治下的社员,致使冯某人在弟弟死后,准备把儿媳妇撵出去,以收养侄儿的名义,行霸占家产之事,也就是俗称的吃绝户。”
冯书记连忙插嘴,“绝对没有的事,都是误会,误会!”颜红旗轻飘飘看他一眼,“冯书记,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这是基本的礼貌。”
冯书记正酝酿着狡辩的话,一听颜红旗这句,顿时一噎,跟一口吞了个热乎乎的年糕似的,噎得他双目圆瞪,脸胀得通红。白书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冯书记,就这么沉不住气,急赤白脸插什么嘴,被个小丫头抓住把柄了吧,偏偏嘴还笨,被人家说了,反驳都不会反驳,没办法,他这个书记只能亲自上阵,但还没等他开口,颜红旗就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我都不知道,建国二十多年了,在农村,居然还有这样独属于封建时代的事情发生着,而冯书记,对于这种行为,不光不制止,反而是纵容的,维护的态度。正好,白书记您来了,您是白水大队的直属上级,我颜红旗正式向您举报白水大队的现任书记冯立孝,举报他包庇同族人,充当封建余孽的保护伞!”周书记心中那种莫名的畅快感又涌起来了,心里头叫嚣着,看吧看吧,叫你们惹她,知道厉害了吧,可不是我一个人在她手里头吃亏,就该让你们一个个都知道知道颜红旗的厉害。有人陪着他一起当难兄难弟,一起挨吡,心里头咋就这么痛快。
他转头,看向明显愣住了的白书记,那只比常人大了不少的鼻子,鼻孔张开,好似又长出两只眼睛,大得能容得下两只手指头同时塞进去。周书记拼命压住想要翘起来的嘴角,垂下头去,借着喝水功夫,松散了下嘴角。
而白书记的大脑飞速旋转,想着解决办法。颜红旗这招太毒了,一下子就占据了主动,他是公社书记,有人当面检举揭发,他不能不接着,可如果真的接了,他临水公社,他白书记的面子往哪里放?合着大老远的跑一趟顺昌公社,就是为了来接收举报的,那他岂不是成了个笑话!一旁的冯书记更是大吃一惊,不光吃惊,他还惊慌起来,急忙辩解着,“我不是,我没有。”
白书记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限,就光会重复这两句话,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啊,大声斥责、有理有据的辩解,驳倒对方也行啊,只说这两句,管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