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拖着病体下床谢恩了。皇帝制止道:“忘记朕说了什么了?”
陛下说……陛下说让她照顾好自己!
杨嫔笑着喝完药,忙重新平平稳稳地躺下,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俨然是一副有在好好照顾自己的样子。
可就是这转息的功夫,方才还长身玉立的帝王却已不见踪影。好在不待杨嫔心里生出失落,薛嫔便闻讯赶至。一见薛嫔,杨嫔就和见了自家姊妹似的亲热,拉着薛嫔坐在自己身边,就要对她诉说今日的遭遇。
说到最后,杨嫔道:“不过今日的惊险可没有白受,陛下走之前许给了我一个天大的甜头,姐姐猜猜是什么?”
薛嫔没表现出好奇,只是笑着对她道:“事以密成,不必告诉我,待你当真尝到这个甜头的那日,我自然就会知道的。”这下,反而是杨嫔缠着非要告诉薛嫔了,坐起来道:“姐姐惯会扫我的兴!是婕妤,陛下要让我做婕妤!”
母亲说过,这宫中的女子,皆为她的对手,所以皆不可信,倒不是盼着她出人头地,而是怕她错付了真心,反而遭人算计。但杨嫔始终觉得母亲说的不对,薛嫔姐姐不就是个相反的例子?薛嫔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让人好生躺下后,才又温柔笑道:“杨婕妤再大声点,只怕外头的人都要听到了。你若能诞下麟儿,前途自然光明着呢,我便只等着他朝来与婕妤端茶倒水了。”
杨嫔只觉薛嫔一来,偏殿里的灯火好似都暖融了些,也跟着笑弯了眼:“我怎么舍得让姐姐给我端茶倒水?到时候姐姐就是我腹中孩儿的干娘!”此刻的正殿之中,犹有一水儿衣香鬓影,不肯散去。皇后一直等到皇帝出来、薛嫔入里,又见皇帝被珍婕妤叫走,这才不情不愿地搭着宫人的手,踱步离开。
走之前,她看了珍婕妤殿内的那只送子观音像好几眼。浮翠回头张望了下:“怎么薛嫔进去之后就没出来了。”皇后神思回笼,嘴角斜着一扬,冷笑道:“杨嫔和本宫说过,薛嫔与她好着呢,想来是有说不尽的话罢。”
何止是好。
秋狝期间宫中妃嫔只剩下皇后与杨嫔,天气转凉之后,太后搬回了紫泉殿,杨嫔便也回了自己的湖莹阁。自那以后,皇后日日上门照看她。这期间,她不止一次地听杨嫔说过,因为薛嫔在她入宫之初就对她释放过善意,杨嫔心里一直把薛嫔当姐姐来爱重。这宫里哪有什么姐姐妹妹,简直可笑。
当真是被卖了还要给人数银子的蠢货。
浮翠总觉得娘娘的神情有点阴恻恻的。忽而却见两名精悍的小太监将吴嫔“请”着往宫道上走,经过她们时,对皇后行了个礼。想来是要押送吴嫔回自己宫中禁足。
今次之事,吴嫔虽非罪魁祸首,禁足十日却也不算冤枉。吴嫔可不这么觉得,她都委屈坏了。
见到皇后,正想求援,一想十日光景也不算太长,还是不要给皇后娘娘找事为好。
这才咬咬牙忍下了。
心里却早已认定是珍婕妤对陛下嚼了舌根,才害她多受这十日之苦。殊不知皇后根本没打算搭理她。
这一路上,皇后心里一直有个主意。
母亲曾让她多留心杨嫔这胎,说这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但皇后最恨的人自然还是青簪,这一点从未有变,在猎宫那会儿,她可是把自己摁进水里淹死了,她若是不赶紧采取行动,保不齐那贱婢就比她先动手,又使出什么坏招数来还有那件斗篷.……!
皇后不禁又想起芳信殿里的那樽送子观音像,听说,珍婕妤近日颇为迷信此道,请了一樽犹嫌不够。
珍婕妤盼望子嗣的心可一点儿不比自己少。皇后问身边的浮翠:“你说,这宫中的女子,是不是没有不盼着有孕的?”浮翠心里咯噔了一下:“奴婢也不懂,但想来应当如此。”皇后当即自得的笑了。
那便好办了,盼得越急,就越容易落入圈套。大
青簪在芳信殿的庭院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