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带了什么?”礼多人不怪,再说赵才人这屋子里的东西都被撤走了,添补起来也要时日。一别如许,赵才人对她的轻蔑却依然如故,一看是茶具,坐在镜子前,嗤嘲道:“呦,以往都是我赏你东西,现在倒是迫不及待来给我送了?”周才人家境不差,父亲也是个五品官,往日怎么说也算是个娇娇小姐,被这么一说,眼睛当即泛红:“姐姐这是哪里的话,袁姐姐不在宫里了,往后我就只有你了,自然什么好的都紧着姐姐,我如今自个儿用的,还是当宝林的时候那套茶具呢。”
赵才人见她倒果真有几分情真意切,一面任着宫人挽发,一面挥手:“行了,你带回去吧,我可用不惯!我若缺什么,表姐自然会给我送,比起我从前在家里用的东西,一个才人的份例哪够看?”周才人上前站在赵才人身后,搭住她的肩膀道:“姐姐,我现在也不想着见到陛下,不想着承宠风光了,我只想我们都好好的,你可千万别再害人了。”赵才人扬眉:“我害谁了?”
周才人嗫喏道:“盈、盈容华…姐姐是没看到,陛下对盈容华是何等的宠爱,若动陛下心尖上的人,岂不是自讨苦吃?”赵才人扶了扶鬓:“谁说我要害她了。”
周才人松了点气,正抚着胸口。
赵才人却雄赳赳、斗志昂扬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不想害人,别人可不会放过我。我们如今要对付的,是一一皇后!”陛下会提前解了她的禁足,足以说明她赵家如今是功勋昭著,且陛下说不定还是支持她家踩着永宁侯府上位的。
周才人“啊"了一声,身子一软,险些塌在了地上。这、这还不如对上盈容华呢!
大
乘鸾宫,照水殿。
见圣驾亲自把主子送回来,宫人们自然夹道以迎。原本还不知陛下为何抱着主子一直走到殿内才放下,待见到从帝王怀中钻出来的女子,胭脂花了、鬓角乱了,衣裳也不甚规整,最糟糕的是一双鞋,简直水污斑斑了。这才彼此眼明心亮地对望一眼,有人进去拿了斗篷和一套新的衣鞋出来。青簪被皇帝放在坐榻上,又被他用斗篷裹住,转头一见豆蔻和几个宫人捂着嘴偷笑,睇去一眼:″都瞎猜什么呢。”她这身上的狼狈一半都是摔出来的,哪里像她们笑得这样不正经,皇帝也没正在那种地方对她做什么,不过是亲了抱了而已……豆蔻觑了觑皇帝,见陛下只看着自家主子,替她撩开了脸上的碎发,动作温柔。这才敢卖乖道:“在想定是外头落雨,主子让雨淋着了,奴婢已经让人去备热水了。”
萧放蹲身下来,亲自替青簪脱掉了黏答答的鞋子:“你这几个宫人倒是伶俐。”
“伶俐”的豆蔻忙将盛着新洁的鞋袜的漆盘往前一递,眼风却规规矩矩地落在了地上。
在白生生的罗袜被褪去之前,青簪足尖往里内蜷,躲了一躲:“妾想先去沐浴,要不就白换了。”
萧放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干脆地起身,却道:“朕抱你去?”“妾自己可以!”
青簪想要穿鞋,这才发现她的鞋子被皇帝放在了他的身后。…她拼命给豆蔻使眼色,奈何豆蔻而今眼风着地,压根接收不到。皇帝不着痕迹地察见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她如今窘境,也不出声,只微微笑了声。
青簪只好在对皇帝说“烦请陛下帮妾递一下鞋子"和“那就有劳陛下了"之间,选择了后者。
顺心如意的帝王,好心心地没有再言语调侃于人。将人抱进汤池室内,宫人早已在一桶桶地往池子里倒热水了,花瓣、精油、泡浴时解渴的瓜果点心也都已经备下。地上铺的都是吸水的毛毯,可容人赤着足踩上去,皇帝将人放下之后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是负手看着宫人忙忙碌碌,池子里逐渐氤氲出热气,把狭仄的小室便成了雾茫茫的仙境。
衣桁上则挂着泡汤时可以穿的浴袍。
青簪提醒道:“陛下还不走?”
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