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她分明就是在空口白牙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暗指她等不及了,今夜就动了手。
偏偏其余人还都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教人一时竟不能直指她的不是。“至于妾究竟会不会下棋,"青簪向着挑眉看戏的皇帝靠了靠,抬起水灵发亮的眼,挽上人的手臂,颇有几分娇妩地轻问:“陛下说,妾懂还是不懂?众人都没想到盈贵人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无不瞠目结舌。这,大庭广众之下,盈贵人是不讲半点规矩了不成?谁不知道陛下喜欢有分寸的女子,私底下再怎么样,这种场合又岂能这般轻佻。哪怕是珍婕妤宠爱最鼎盛的时候,只要在正事上头,陛下一向也只会铁面对待。
青簪的想法却是很简单。既然皇后左一言右一句,都是想让别人觉得她是个惑主的狐媚子,那她自不能白担了这名声。就在大家皆以为皇帝会给人泼冷水的时候,萧放却是略一点头,隐约有些笑意:“尚可。”
人前他不介意给她一点面子。
青簪得寸进尺:“只是尚可?”
可之余资历稍长些的妃嫔,譬如惠妃,只是尚可这两字,其中的纵容之意,就已足以骇目振心。
陛下对盈贵人,太不一般了。
不管如何,皇帝发了话,便再没有人敢在这上面置喙什么。皇帝此时却是微肃了脸色,对惠妃道:“前有蛇,后有火,朕竞不知,宫中如此险象环生了。此事,还要惠妃多费心了。”惠妃忙应声下来。
她还记起一桩要紧事:“抱玉幽馆损毁虽不严重,却也难免要修缮一阵了,陛下可要给盈贵人再指个临时的住处?妾的蕊珠宫和昭仪的关雎宫倒都还有空,若能有个主位照看着,今夜这样的′意外′或也能少上些许。”在这宫中,位份也是安全的一重安保障,倘或人手足够宽裕,防范自然也会更加森严,蕊珠宫彻夜都会有人巡宫守夜。惠妃想,就算她最后帮这位盈贵人一次罢,往后,她这个妃位的人情也可抵清了。
盈贵人虽为表妹求了情,可依表妹的性子,旧怨在前,他日只怕也难以和平共处。
所以盈贵人再奇货可居,终究是不能成为同伴。皇帝负手眺向那间火里余生的殿室,深浓的眼目让人窥伺不透他的想法。此时偏殿所有的宫人都逃在了外边,屋子黑洞洞的,一时看不清损毁到了何种程度。
但无妨,皇帝早已有了决断:
“不必麻烦。偏殿虽不能住了,主殿不是完好?”惠妃愕然:"“这…
乘鸾宫地方宽敞,主殿和抱玉幽馆中间隔着百十丈呢,偌大一个广场在中间,火势自然没能延烧过去。
可,盈贵人毕竞只是贵人。
还没散去的宫嫔们也都惊羡不已,陛下的意思,竞是要让一个贵人去住主殿?
谁能说盈贵人不是因祸得福!
惠妃虽然惊讶,却也只一瞬失态,便温声应道:“如此确是省事一些。照水殿久不住人,盈贵人今夜先将就着睡一宿。明日臣妾就让内侍省的人来收拾收拾,再添置些日常的物用。”
其实折腾到现在,长夜也只剩最后的一截尾巴了,合衣坐寐着凑合凑合,也就天亮浪。
皇帝默允了这番安排。
皇后在旁,却越发和吞了针一样地难受,不只是皇帝让青簪去住主殿教她难受,更因为像这样的决定,竟然从头到尾都不需要她参与一言了!惠妃,惠妃现在是彻底取代她了。
皇后登时想到了今次外祖父的无妄之灾。
皇帝没有告诉她外祖是被谁检举的,可这次灾银不就是赵家捐赠的吗,护送的也是赵氏子弟。
郑赵两家又从来沉瀣一气,莫非就是惠妃想要打压她家的势力,才支使了赵家人故意构陷外祖父?
皇后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自家在短短的时间内,仿佛就被捅成了个前后都漏风的筛子,谁都要和她过不去。
皇后想说些什么,不能教青簪轻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