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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她的兄长,更是近乎母亲的存在,妹妹在他面前从不设防,即便此前她察觉他晦暗的情愫亦不会推开过他,更不会对他说出"不要你”。心痛因这句话蔓延,钝痛过后是不知今夕何夕的恍然。他仿佛回到前世的那一日,他的妻子最终从他怀中苏醒过来,因他来晚了而委屈地推开他。

但无妨,她活过来了就好。

她活着就好……

容濯视线一瞬不舍得移开地落在她身上,似乎只要眨眼她便会再次失去生机。在他紧紧的凝视中,灼玉越发无所适从,眸中交织着不安、委屈、恐惧,目光宛若随时会裂成碎玉。

濒临死亡的恐惧萦绕心头,她本能地回避这样汹涌的情绪,回避让她生出这样情绪的人。

她伸出发颤的手伸向离她最近的人,试图逃离容濯。容濯嘴唇张合,想如往日安抚她,喉间却如灌重铅。明明清楚她就是他曾经的妻子,面对她的抵触,他却只能用兄妹之情安抚她:“阿蓁,我是阿兄。”

但灼玉根本听不进去,她只知道远离他,远离他就不会有事。她不顾容濯痛惜的眸光,不顾他用力的怀抱,瑟缩着往旁侧的方向躲,宛若被雨淋湿的雏鸟,挥着手想要赶走容濯。

“走!你走………

她的手无意识地四处乱伸,抓到了容濯旁边的容顷。容濯心心里一沉。

“翁主。”

容顷从未见她如此无助,心中酸涩又柔软,怜惜之情充斥着胸腔,他无视了容濯,伸手要接过将她。

容濯臂弯收紧,抬眸望向容顷的目光毫不掩饰冷意。但在他收紧手时,怀里妹妹身子抵触地微颤,容濯心口裂开一道缝,看向容顷时晦暗的目光倏然软下。

他亲手把她送到别人怀里,在才记起她是他妻子时。容顷不顾容濯的敌意,将灼玉小心接过去,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她:“翁主,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灼玉闭上眼,心里的恐惧和慌乱这才稍稍淡下了。容顷心情复杂,他无比庆幸他是她的未婚夫,哪怕只是虚名,但能让他名正言顺拥她拥入怀也足以。更无比后悔方才被情绪所控而丢下她,若他一直跟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出事。

他朝着一侧的容濯颔首,抱着她至船上厢房里休憩。容濯无言望着二人背影,容顷身子遮挡住了灼玉,他只能看到一只无力垂落的手,纤细的、脆弱的。

他默然伸出手,在虚空中与她指尖相触,也算执手。但很快那双壁人的身影没入船舱,只剩容濯的手悬滞在半空,秋风绕过指间,带走妹妹残存在他手上的温度,只余下空旷寂寥的凉意。侍从看他如此失魂落魄,心里也震惊,谨小慎微地轻唤:“太子殿下?您衣衫尽湿,再不更衣恐怕会着凉,顺道也让太医看看。”容濯醒转:“不必。”

他兀自往前走,到了舱房钱,侍者出来称灼玉已睡下。容濯想起妹妹抵触惶恐的模样,手放在门上片刻,又迟疑地落下。他立在船边任凉风吹拂,船很快靠岸,容顷抱着灼玉上了回寝殿的马车,容濯目送着马车远去。

他克制着不追上那马车,把鸠占鹊巢的容顷拉下。不能再吓到她了。

容濯双手紧紧攥成拳,清瘟身影紧绷,克制着目送他们离开,而后他朝远处策马奔来高大的身影走去。

险些忘了他。

“殿下!”

靳逐翻身下了马,看到皇太子神色冰冷地朝他走来,衣衫尽湿,平素温静自若的神色沉凝堪称沉寂。

他心一紧,连行礼都顾不得:“殿下,灼玉她怎么样了?!”容濯半垂的睫羽慢慢掀起,沉静目光如幽暗湖底。看得靳逐不安。

担忧不断往上堆叠,快到顶峰时,他才听容濯道:“吾妹很好。”靳逐松口气,武将粗心,没细究他的措辞。灼玉没事便好,否则他愧对阿姊嘱托,他朝容濯行礼欲转身往回走,却被容濯叫住了。“靳逐,你可曾与赵国有仇?”

靳逐高大背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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